杨心怡不舍得道,“老夏,干什么呀,夏玲可是咱们亲闺女,她现在终于心想事成,咱们该为她高兴啊!”
夏建业却怒道,“你去不去?不去的话,你也跟着滚蛋!”
杨心怡能够感受到,此时的夏建业就像是一座即将濒临的火山,不敢再触夏建业的眉头,上了楼给夏玲收拾了几件衣裳。
她心里也只以为夏建业正在气头上才这么说,等过段时间夏建业气消了,她再求情,夏建业还能不让亲闺女进门不成?
杨心怡把收拾好的包裹递给夏玲,夏玲欢欢喜喜的接过,搂着张晓辉的胳膊,就要离开夏家,毫不留恋。
夏建业看着夏玲的背影,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小玲,你想清楚了吗?一旦踏出这个门,就再不能回来了。”
夏玲扭头看着夏建业,义无反顾道,“只要能和晓辉在一块,你想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吧,这个家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我走了。”
夏玲说完,就高兴的搂着张晓辉的胳膊出了门,张福来看了眼几乎瘫软在沙发上的夏建业,冷笑一声,开口道,“告辞,亲家。”
亲家这个词,可真是充满了无尽的讽刺!
夏建业没说话,只是用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张福来和冯晓莲踏出了自己家门。
等所有人走后,夏建业终于忍不住抓起桌子上的两个茶杯,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茶杯应声而裂,夏建业喘气如牛,一双通红的眼眸布满愤怒和哀伤。
杨心怡从来没见夏建业这么生气过,缩在一旁不敢说话。
夏建业摔了两个茶杯之后,气息也慢慢平稳,这个打了半辈子仗,就算和小鬼子硬杠,也从未喊疼喊累,怕死的汉子此时却红了眼。
东北的六月,天气转暖,田里的秧苗长得很好,夏至每天都能看到犯人在田里拔草。
随着天气渐暖,蚊子也变得活跃起来。
别的地方蚊子白天是不出来咬人的,但这里的蚊子却不一样,个头大,毒气重,纵使白天不小心,也会被蚊虫叮咬。
宿舍里,夏至已经支起来了蚊帐,每天出门也都会抹花露水,但是常婶子却告诉夏至,这个时候的蚊子还不是很厉害,再过一两个月,那蚊子才真叫厉害。
就比如,在田里干活的犯人穿着白色的囚服,干活的时候蚊子趴在身上,能把白色囚服变成黑色囚服,所以犯人们干活必须把袖口裤腿扎死,用一块布把脸包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
手因为不停的干活,蚊子落不上,露在外面倒不打紧,但也经常被蚊子叮出几个大包来。
特别是这里的杂草,半人多高,里面的文字成群结队,用铁楸一铲,蚊子像一窝蜂一样向你扑来。
常婶子还叹着气对夏至道,“这里的蚊子能吃人!”
听了常婶子的话,夏至给夏建业写信的时候,就让夏建业多给她寄来些花露水,劳改农场的供销社也卖花露水,只是买的人太多,根本买不着。
蚊帐夏至倒是早有准备,每个人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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