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凝双手撑着下巴,皱着可爱的小鼻子。
“真蠢。”
菀琇冷哼,“她可不蠢。”
虽然是在石家,伯府人来人往,就算有人看到她去了花园子,也不会想到是她在害人。
说蕴绣害人,并没有人亲眼所见,只是怀疑,蕴绣要死不承认伯府也拿她没办法。若不是费扬古发狠当场抽了她俩耳刮子,蕴绣也不会承认。
菀凝同情的看着菀琇,“幸亏二姐姐带着丫头婆子,不然这黑锅岂不是背定了。”
谋害伯府嫡女还是内定的太子妃,这罪名可不小。坐实了不说菀琇如何,整个国公府都要被石氏一族记恨上。
菀凝啧啧出声,假如蕴绣成功,那可真是一石二鸟。不但除掉了石氏还成功离间了董鄂氏与石氏一族。
不,还有皇上和太子。
只怕她阿玛这一支在皇上和太子眼里也成了居心叵测之辈。
“你说,这件事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安亲王府?”
费扬古她见过,是个颇具正义感的人,他肯定不会干这种龌龊事。
安亲王府就不一定了。
安亲王岳乐跟皇上之间的恩怨纠葛大家心知肚明。
他家又嚣张惯了,不拿人命当一回事,倒是很可能干出这种事。
菀琇一滞,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菀琇这问不出什么,菀凝就去问觉罗氏。
难得见女儿对一件事感兴趣,觉罗氏也不隐瞒。
她勾起嘴角语气里满满都是嘲讽,“你也太小看安亲王了,如果是他绝对不会蠢到在石家动手。”
玛尔珲等人可能没脑子,岳乐却是精明的。
在石家动手,先不说能不能弄死人,就算弄死了,人家的地盘,又怎能确保扫干净尾巴?
她放下茶盏,爱怜的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这啊,就是蕴绣那黑心烂肠的自作主张。”
“那也太凑巧了。”
花园里只有雅娴一个人,还偏偏让她遇上。
“可不是凑巧。她也不过是某人的一把刀。”
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复杂,简单点说就是石家有人跟蕴绣一样,嫉妒雅娴得了皇上青眼。
石家很特殊,他本是满洲旗,因皇室自愿入汉军。又因他家是前朝降将,与其他降臣算得上‘同气连枝’,被好事者称为‘汉军勋旧三十三家’。
这个称呼可不是闹着玩的,‘三十三家勋旧’同气连枝,一呼百应。
石家又本是满族,他家的地位可想而知。
假如雅娴出事,皇上很大可能会从石家另选一位贵女嫁给太子。
也就是说皇上看中的从来不是雅娴这个人,而是她石家女的身份。
石家又不是只有雅娴一个适龄女儿。
一个蕴绣都能生出取而代之的想法,其他石家姑娘会不想要这破天的富贵?
蕴绣高傲,也就看着聪明,不过是微微示好,状似不平的抱怨几句,可不就上钩了。
“那二姐姐呢?”
总不会也在别人的算计之中吧?
说起菀琇,觉罗氏有些无语,不知道该怎么说。
菀琇无辜也真是无辜,但她并不是恰好撞上被拉了垫背。真要说还是名字惹的祸。
没有公主命一身公主病,就因为菀琇的名字里带了个琇字,蕴绣就记恨上了对方。当她看到菀琇也出现在花园,就想到这个一箭双雕的法子。
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菀凝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感情她用的名字别人就不能用了呗。
菀琇、蕴绣,仅仅是同音不同字就想要人性命,哪怕她是被人利用,菀凝却同情不起来。
按照她的逻辑古往今来多少用蕴、用绣字的,人家是不是也能因为她用了这个字就害她性命?
骨子里就黑的人,不值得同情。
雅娴昏迷了三天终于醒来,菀凝跟着觉罗氏去伯府探望。
看到她们宁安有些愤愤,“安亲王府欺人太甚,说什么蕴绣也是被人利用,顶多算是个帮凶。雅娴又没死,让她过来给雅娴陪个不是,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什么叫‘雅娴又没死’,难道非要等她女儿出事,才有资格处置蕴绣?
想起安亲王府的嚣张态度,宁安恨不得提剑杀了他全家。一个外八路的外甥女,他们护的倒是严实。
最过分是安亲王府出嫁的那位七格格,七格格直接跑到她们府上,说若不是她自家不干净,蕴绣就算有这心思,她女儿也不会出事。
反正,说来说去都是她的错。
拿帕子给她擦擦眼泪,觉罗氏道:“别哭了,这笔账咱们先记下,日后慢慢算就是了。当务之急还是雅娴,这孩子受了那么大委屈,现在如何?”
提起女儿,宁安更难受了。
“能怎么样?醒来一个人都不认得的了。太医说受了惊吓,能不能恢复记忆还不好说。”宁安咬牙切齿,“那丫头年纪不大心思歹毒,怕雅娴不死,还拿石头砸了她的头。”
若非如此,雅娴也不至于失忆。
说到这里,她一把搂过菀凝,“我现在只庆幸,幸好菀凝不喜欢热闹,去了小花园偷懒,不然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