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说,大家也没多想,还以为是哪个侍卫帮忙。
女眷就那么几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稍微一打听就知道是谁家的。彭春作为一等公,又是正红旗副都统,很多人都会给面子。
扬扬手里的鱼,她就动了起来,刚拿起刀又顿住。她有些迟疑:“五公主跟雅娴要留下用膳吗?”
她不知道两个人来,准备的食材也是四个人份(包括觉罗氏),如果她们留下来,之前准备的就有些不够。
可人家这个时候过来,她直接赶人又有些不礼貌,何况其中还有一位公主。
五公主道:“不用麻烦,御厨那边会给我准备膳食的。”
过来打扰别人就很不好意思了,更别说蹭吃蹭喝。
石雅娴没准备膳食,她也没打算吃菀琇做的。她吃食讲究,菀琇做的再好,她也不认为有御厨做得好。
便说:“我用过之后来的。”
二公主拍手,“这样,我再让人去捉两条鱼,加上御厨送来的膳食,咱们几个吃够用了。”
巡行路上一切从简,公主的膳食也有十几道菜。加上烤鱼、鱼汤足够了。
说做就做,二公主当即叫了人来。
菀琇继续她的烧烤大业。
五公主好奇的凑过去,闻着空气中的香味,她钦佩道:“你好厉害啊。”
皇玛姆说,女孩子最好还是要懂些厨艺,偶尔给夫婿做些吃食能增加两个人的感情。可惜她厨艺天份不佳,最简单的煮个粥都能煮的一塌糊涂。
菀琇被夸赞的不好意思,她挠挠头,“我也就厨艺拿得出手,其他的就不行。尤其是针线,”她微微凑近一些,小声说道,“我额娘说我上辈子定是男儿,不曾拿过针线。你看我绣的荷包,是不是很丑?”
她偷偷露出自己身上携带的荷包。
暗红色的布料上绣着平平无奇的绿叶,丑倒不是真的丑,至少五公主能认得出那是树叶。但要说好看,确实算不上。
她去岁就跟着嬷嬷学习做针线,绣的荷包都比这个好看。更别说她二姐姐了。
还有那位石格格,身上带的荷包据说是亲自绣的,栩栩如生,足以以假乱真。
跟二公主相处了一段时间,菀琇对皇家公主的敬畏少了很多,放在一起她刚认识皇室公主绝对不敢这般说话。
正说着,忽听远处传来吵闹声:“好大的胆子,这鱼明明是我先发现的,你居然敢抢?还给我,不然别怪我鞭子不长眼。”
“怎、怎么能说是你的,分明是我让人摸上来的。”
定眼看去,原来是两个贵女因为一条鱼在争吵。其中身穿红色旗装的姑娘手里拿着鞭子颇有些盛气凌人,她旁边蓝衣的姑娘明明被吓住还在据理力争。
菀琇凑到菀凝与二公主中间,低声介绍:“穿红衣服那个是郭络罗氏,安亲王家的外孙女,就是那个七格格的女儿。蓝衣服的好像是步兵统领费扬古家的小格格宿嫆。”
“她们俩年纪差不多,我听说但凡有宴会两人遇到,郭络罗氏都会去找宿嫆的麻烦。”
跟菀凝的喜静不爱凑热闹不同,菀琇是个喜欢热闹的。只要有人给她下帖子,她十有八、九都会去,因此认识的人也比较多。
五公主眨着大眼睛,一脸疑惑,“她们两家有什么恩怨吗?郭络罗氏为什么要找那位格格的麻烦?”
菀琇没说郭络罗氏的名字,五公主只好以姓氏代替。
菀琇嗤笑:“还能为什么,报仇呗。”说完她意识到五公主还小,没经历当年的事情,便把两家的恩怨解释了一遍。
“这不是额驸明尚知法犯法炸赌、杀人被费扬古大人抓了,皇上派了斩监候。他们家都一个德行,当年七格格还因此差点大闹了裕亲王府保泰阿哥的满月宴。”
明尚死了,七格格跟着殉情,郭络罗氏就把这仇记在了乌拉那拉身上。
五公主咋舌:“汗阿玛是仁君,既然斩了明尚那肯定是他不对,怎么还打击报复旁人身上去了?”
步兵统领抓了人就欺负人家格格,她汗阿玛还下了命令杀头呢,若她遇上是不是也敢这般对她?
二公主脸色也不好看,她对着五公主说道:“安亲王府的人向来是不讲道理的,尤其这位郭络罗氏,你出门的时候多带点人,看见她能躲就躲。她要是敢欺负你,就告诉德额娘,让德额娘找宜额娘去。”
安亲王是郭络罗氏的亲外公,他疼郭络罗氏情有可原;宜妃一个外八路的姑姑居然纵容郭络罗氏就让人看不懂了。
德妃跟宜妃天然不对盘,如果知道郭络罗氏其他她女儿,肯定会找宜妃的麻烦。宜妃本人也不是吃素的,让她们两个去掰扯也省的德妃闲着没事总盯着别人。
“这郭络罗氏也太不像话了。”石雅娴气道。
她算是听明白了,郭络罗氏看中一条鱼,准备让侍卫去捞。结果鱼被乌拉那拉家的人捞走了,她就不乐意。
她头一次遇见这般不讲道理的女子,就因为你先看见的,所以鱼就是你的?
乌拉那拉格格委实有些冤枉。
菀琇耸耸肩,“能怎么办,谁让乌拉那拉家没人了呢。”
费扬古过世,孤儿寡母守着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