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的住所,本该热闹的婚礼冷冷清清,郭络罗氏一身暗红色的喜服坐在婚床上,她前面站着神色莫名的八阿哥,八阿哥的身后则是好兄弟九阿哥。
见八阿哥迟迟没有动静,九阿哥叹息着喊了声八哥。
八阿哥回神,他伸手拍了拍九阿哥的肩膀,苦笑道:“我没事,就是委屈了忆茗。”
郭络罗氏猛地掀开红盖头,扑进八阿哥怀里,她疯狂摇头,“不委屈,我一点都不委屈。对不起,是我害得你被皇上训斥。”
她不过是说了句羡慕别人能有个婚礼,胤禩便许诺会给她一个跟别人一样的婚礼。这本事小情人之间的话语不知怎的被她舅舅玛尔珲知道了,舅舅便说要让八阿哥在安贝勒府举行婚礼。
他说,与别人一样没意思,与众不同才能显现出她的重要来。
她也不知怎的就昏了头,居然答应了。却不想当她满怀期待等着与八阿哥的婚礼时,等来的却是皇上的训斥。
虽然皇上给了两个选择,无论哪个都不是郭络罗氏愿意看到的。因为她知道八阿哥有理想抱负,如果本地过继所有以前都将化为乌有;而她更舍不得死。
所以,哪怕心里委屈,她也只能像现在这样,没有唢呐与祝福,被一顶轿子抬了进来。
八阿哥眼神微闪,等郭络罗氏看过去已经变得神情,他道:“我已经习惯了,倒是你自幼娇生惯养,日后跟着我怕是要受委屈了。”
两人若无旁人般互诉衷肠,旁边的九阿哥打了个哆嗦,他夸张道:“哎呀,你们好歹顾忌下我啊,日子还长,等我走了,你们想怎样不行?”
郭络罗氏不好意思的退出来,八阿哥道:“老九,谢谢你。也只有你真心把我当兄弟。”
九阿哥不在乎的说道:“八哥说什么呢,咱们可是打小的交情。”
郭络罗氏这才发现整个屋里除了她和八阿哥就只有一个九阿哥。虽然皇上下了旨不让他们办婚礼,但他们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尤其,“老十怎么没来?”
八阿哥何止跟九阿哥一起长大的,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十阿哥。其他人来不来的郭络罗氏无所谓,老十不来,八阿哥该多难过。
她冷笑一声:“还以为十阿哥是重情重义之人,却原来也不过是踩低捧高的。”
九阿哥下意识的看了八阿哥一眼,见八哥只是笑着什么都没说,他心里忽然有些不太舒服。他张嘴道“你忘了,老十额娘过世还没一年,他还在孝期呢。”
别说八哥娶侧福晋,就是当日四哥大婚老十也没去,他只是让人送了贺礼。
九阿哥想问八哥为什么不解释,最终他还是没问出口。
郭络罗氏仍旧不满,她道:“就算如此,那也不该面都不露。我可是听说当初四阿哥大婚,他去帮忙了的。怎么?那时候他额娘孝期过了?”
九阿哥心里本就存着气,听到这话也不高兴了。“你还有脸说,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前两天所有人都来帮忙,如果不是你非要在安贝勒府大婚,事情会闹成这样?因为你八哥养母惠妃被训斥、良贵人好不容易升了的份位没了。还有我额娘,我额娘才最无辜倒霉,就因为她姓郭络罗,汗阿玛就找理由撤了她的封号和绿头牌。”
宫里面没有宠爱的妃嫔会是什么样?看看七哥跟十二弟他们就知道。
为了这事儿,额娘气的把翊坤宫所有东西砸了个遍,并且严令禁止他再跟八哥来往。他为了八哥违背额娘的意思,再看看郭络罗氏居然一点感激都没有,只知道埋怨。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棒槌。
发现九阿哥生气,原本无动于衷的八阿哥终于开口:“老九你别生气,她你是知道的,不会说话,但其实没有坏心思。这样,八哥代替她给你道歉,请你原谅则个。”
说完他还扯了扯郭络罗氏,郭络罗氏不情不愿的道歉。
九阿哥深呼吸,他道:“八哥,天色不早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弟弟就不打扰你,先告辞了。”
说着他就拉开房门,然后看到站在门外脸色晦涩的十阿哥。他张张嘴,喊了声:“十弟。”
十阿哥阴冷的脸色缓和了些,他对着九阿哥点头,又深深地看了眼八阿哥与郭络罗氏转身走了出去。
九阿哥赶紧追了出来,看着十阿哥越走越快的脚步,他深吸一口气,“十弟,你、你来了多久?”
十阿哥脚步一顿,转头去看九阿哥,他忽然说道:“九哥,你贱吗?”不等九阿哥开口,他接着道,“我觉得你挺贱的。你掏心掏肺给八哥出谋划策,最后得到了什么?是指责,是理所当然。别说什么这都是郭络罗氏的意思跟八哥无关。郭络罗氏没堵他的嘴,如果他真有心就应该在郭络罗氏说那话之前开口反驳。”
他反驳了吗?没有。
十阿哥苦笑一声,语气伤感,“事实上,我觉得我也挺贱的,我居然担心他胡思乱想大晚上的跑过来。”
十阿哥一直都知道八阿哥自尊心很强,他担心今日没有兄弟到访让八哥难堪。两人到底是从小的交情,便想着过来看看道个喜。
也幸亏他跑过来了,不然他就不会知道在郭络罗氏和八哥心里居然是这么想他的。
他老十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