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凝看着坐在她身后的董鄂清莹满脸纠结,几次欲言又止。董鄂清莹受不得她这个样子,往前倾斜身体靠过去,“三嫂,你怎么了?咱们什么关系,你有什么事儿一定要跟我说,千万别客气。”
她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以前三嫂恨不得离她越远越好,从不主动跟她说话,更别说露出这种表情了。
后来她又是送冰又是送银子,三嫂对她才好了一些,但也仅限于私底下。
今日三嫂忽然露出这种表情,董鄂清莹直觉有事儿,还是跟她有关的大事。
菀凝张张嘴,最终还是摇摇头,“没有,你看错了,哪有什么事儿?”
董鄂清莹的心跟猫抓似的,菀凝越是不说,她越心痒痒想要知道。
好不容易熬到散会,她立刻抓住菀凝的手,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董鄂清莹笑道:“我跟三嫂说的点儿事。”
菀凝挣扎了几下没挣脱,便泄气的跟着她往外走。
走出慈宁宫,选了个凉亭,菀凝拉下董鄂清莹的胳膊,“九弟妹,你这是做什么?”
董鄂清莹道:“三嫂,抛开九阿哥他们不谈,只说咱俩,你觉得我对你如何?”
菀凝犹豫了一会儿,才道:“你对我自然是极好的。”
能不好么,不好会又给她送银子又送冰的?最主要的,还能给她当先锋。
这句话让董鄂清莹十分满意,“既如此,三嫂是不是也应该对我坦诚?”
菀凝心虚的别开眼,说话都支吾起来,“我,我能隐瞒你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越是这样说,董鄂清莹越笃定她知道什么,而且这件事百分百跟自己有关系。
她眼珠一转,故作叹息,“算了,三嫂不说我也知道是因为什么。谁让我命不好呢?”
她长的柔弱,配上这泫然欲滴的表情,更加楚楚动人让人怜悯。菀凝假装被迷惑,她胡乱的伸出手,语无伦次,“你别难过,我想九阿哥不是故意的,说不定就是凑巧了。也、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这话说的董鄂清莹当即就要尖叫‘九阿哥又干了什么’,话到嘴边她又忍住了。
强忍着气,她用幽怨的声音道:“三嫂别安慰我了。你的为人我还不知道,如果真的看错你就不会是这幅表情。”
她转过身用力的抱着菀凝,语气哽咽,“也就三嫂你时刻想着我,其他人只会看我的笑话。”
董鄂清莹话说的似是而非,让人以为她都知道,实际上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她的演技有些拙劣,在菀凝提起九阿哥的时候脸都扭曲了。
若不是菀凝用力掐着手心,都能当场笑出声,穿帮了。
菀凝迟疑着伸手拍拍她的肩膀,“那又能怎么办呢?谁让咱们是女人。九阿哥他毕竟是皇阿哥,他宠着谁想给谁银子那都是他的事情。世人都说咱们做皇阿哥福晋有多风光,她们只看表面,又哪里能看到咱们的哭。”
菀凝深深叹息几句,话锋一转,“不过你也别担心,老九又不是隆科多,他到底是要脸的。你看他只是私底下偷偷地宠着完颜氏,重用她的亲人。表面上还不是以你为尊。”
董鄂清莹咯噔一声,菀凝不这样说还好,越是如此,她的心越来越慌。
隆科多的大名谁不知道,宠妾灭妻,纵容妾室取代嫡妻到处招摇。这可不是她胡说,而是铁打的事实。
那个叫李四儿的小妾张狂到什么程度?
九阿哥府上的小格格满月,她身穿一身正红去参加满月宴。
这样的事儿,据说还不是第一次。
隆科多对外说他嫡妻身体不好,不方便见客,所以府上的事才让李四儿代劳。
这样的说辞不过是块遮羞布,很多人都说他嫡福晋早就被他跟这个小妾合谋害死了。还有早年他那位姓觉罗氏的妾,被逼的上吊自杀。
董鄂清莹牙齿咬的咯吱响,此时的她已经失去理智,完全被菀凝牵着鼻子走了。
此时她脑海里全是九阿哥效仿隆科多伙同完颜氏陷害她的场景。
想象着她被两人架空,关在正院叫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完颜氏打着她的旗号在外面四处招摇。而九阿哥呢,每逢大家问起,还故作情深的抹脸做出伤悲状。
想到那个画面,董鄂清莹牙都差点咬碎了。她推开菀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三嫂,咱们可是嫡亲的姐妹,虽然有些摩擦,那都是我不懂事,你别跟我一般见识。隆科多那小妾多嚣张你也看到了,一笔写不出两个董鄂,我若落得那地步,国公府能好?”
“董鄂家还不被人笑死,还有咱们董鄂家的姑娘,夫家万一有人跟风学习呢?”那些人会想,反正没人出头撑腰,就算是折磨死也无所谓吧?
菀凝被说动了,她咬着唇坚定道:“九弟妹想要我怎么做?”
董鄂清莹眼眸中带着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菀凝重重的点头,然后就把自己无意中出门发现九阿哥跟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事儿说了出来。
“我是亲眼看着他们去的银楼,就像九弟妹说的,咱们虽有摩擦,到底也是一家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九弟妹被糊弄。”
等九阿哥走后,她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