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半夜被老八送回府,得知消息的董鄂清莹气的骂了半条街。
“八哥,别怪弟妹我说话不好听,我们爷在家还好好地,怎么到了你那就成这样了?你自个儿瞧瞧,我们爷以前胖嘟嘟的多可爱,现在呢,这瘦的要成麻杆了?您可别说您不知道为什么?”
董鄂清莹冲着身后招了招手,九阿哥府的管家上道儿的递给她一本册子。
她把东西递到八阿哥面前,“咱们都是一家人,弟妹我也讹你。这是我们爷这段时间吃药看诊的花费,你看着什么时候给结了?”
八阿哥看着董鄂清莹不说话。
董鄂清莹立刻拿帕子捂住了眼睛,她假哭道:“八哥,你可不能没良心。我们爷赚的银子可都给你花了,这府上里里外外若不是我拿嫁妆银子撑着,早就过不下去了。我们爷后边还不知道咋样、花费多少呢,你忍心看着他没钱买药,活活疼死?”
“八哥啊,人家都说你是‘贤王、活菩萨’,你可不能只对别人‘活菩萨’对我们爷袖手旁观。”
又来了。八阿哥忍着心中节节高升的怒气道:“九弟妹说的什么话。所有的兄弟里只九弟对我最好,如今他出了事儿,我岂会置之不理?你把我老八当成什么人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董鄂清莹假哭都没高举着的账册,又是一阵无奈。
九弟妹真是掉钱眼里去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记从他这抠银子。
“这账册你收起来。我这次过来带了一万两银子,你先拿着。”
以他对董鄂清莹的了解,他就知道对方会逮住他讹诈银子,因此来之前就带了一万两过来。
在他看来,老九就是头疼,就像老九自己说的,能有多大事儿。太医院的太医问诊都是免费的,府上就是花也是买些药材。
买药材能用多少银子,别说一万两,一千两银子都高估了。
如今他带着一万两银子过来,绝对是够够的。
哪知董鄂清莹只是看了一眼却没接。
她道:“八哥怕是不知道,我们爷这个病他伤在脑子,用的药跟别人也不一样。你这一万两买几副药就没了。你也知道我们爷没差事,他没有俸禄,额娘如今之只是个常在没有宠爱没有赏赐,还得靠我们接济。”
八阿哥有些不耐,“九弟妹就直说吧,你想要多少银子?九弟妹,我奉劝你一句,大家都不是傻子,你若在这般胡闹,我就不奉陪了。”
董鄂清莹噼里啪啦说这么多不就是要银子,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了。只是他没想到自己都主动给了一万两,对方还不满足。
董鄂清莹也不哭了,她气鼓鼓道:“八哥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在讹你银子?”她把账册拍在八阿哥身上怒道,“这个是太医院院正开的方子,里面的药材价格写的清清楚楚,你若不信自己去找院正问啊。院正可是汗阿玛的人,我总不会跟他合谋去骗你吧。”
董鄂清莹确实是想从老八身上诈银子,但她说老八这一万两银子不够也不是说谎。
这些年三阿哥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民间高手给九阿哥治疗。但这些人跟太医院的太医一样,并没有看出九阿哥有何不妥。
直到他们救了个从西南过来的老人,那老人世代行医,得知九阿哥的情况,他建议他们去西南苗人那里看看,他说苗族有个巫医很是厉害,而且专治稀奇古怪的病症。
苗人比较排外,他们对汉人都十分防备,更别说满人。
为了求这位巫医前往京城给九阿哥治病,只银子就花费了五万两,更别说其他。
不过,好在这巫医还真看出些名堂,老九还有救。
想到这里董鄂清莹不知该恨还是如何。
她恨九阿哥确实是被人下了蛊。根据巫医的描述,这个蛊下了至少二十五年,也就是说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未来成长就被人给操纵了。
因为时间久远想要治好不仅需要下猛药,耗时还长。巫医明确告诉她,就算最后把蛊逼出来,也会留下后遗症。
她又庆幸,庆幸三阿哥、太子等人没放弃老九,一直给他寻找名医。
巫医说了,但凡他们再晚来一两年,等蛊虫彻底吃掉脑子,就是大罗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他只有成为傀儡或死两条路。
虽说她早就对九阿哥死心,等每次想起这话她都恨不得跑到老八府上弄死他。
她已经很克制的没去他府上找事了,却不想老八自己找上门来。还用‘亏大了’的表情施舍给她一万两,他当打发叫花子呢。
刚才是装的,这一会儿她眼睛真的红了。
董鄂清莹怒喝:“来人,送客。”说完她转头就走,期间没再看老八一眼。
老九这混蛋,她一个没看住又跑到老八府上去了,巫医说现在是关键时刻,也不知会不会对他有影响。
她顿住脚步,道:“打今日起,九阿哥府闭门谢客,尤其是八阿哥府的人,谁若是放进来一个,本福晋要他的命。”
有一丝希望,谁也不想守活寡,虽然她现在跟守活寡没什么两样。
还没走远的八阿哥听到这话立在当地,他回头深深地看了董鄂清莹一眼,旋即又快速离开。
九弟妹恨他,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