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万万不可啊!”
听到乔青的言语,臣子扑通扑通跪了一排,跟下饺子似的, 还特别整齐。
“御驾亲征虽可以壮国威, 可是贼人奸猾, 恐有埋伏,陛下万金之躯, 万万使不得……”
天子那是什么人,出了名的病秧子。
因为天子尚在田皇后腹中遭了算计, 生下来起, 身体就一直不好,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
太子体质差成这个样子,出了什么事情,皇帝根本不会想到派他出去。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乔青才能一直苟活,一路苟苟苟,就成了太子。
想想乔青初登基的时候, 那个时候还是在皇宫之中,有无数羽林骑的保护。甚至还有数百西南大军,那胆大妄为的刺客都敢入宫刺行刺皇帝。
他们也不知道天子到底是为了什么突然想要御驾亲征,难道是当年在宫中憋得狠了?
但很明显,这无疑是一个非常冒险,收获率却不一定很高的愚蠢的念头。
换做没有办法完全把控的军中, 刀剑不长眼, 搞不好皇帝一去就回不来了。
“陛下,微臣斗胆一言, 这从京城去往西北少说数日。听闻有久居长安者,前往西北见知己好友,结果去之后头晕耳鸣,脑昏眼花,最后承受不住,死在了前往西北的路上。陛下万金之躯,身体恐受不了西北高山峻岭的气候。”
便是忠言逆耳,他们这些臣子也要再三劝阻。
好不容易换一个重视武将的皇帝,虽说说天子脾气不好又贪财,年纪也不小了,到现在还没有继承人……他的身上有着他们用完手指头,又用完脚趾头都数不清的缺点,可这些缺点都只是人之常情,无伤大雅。
如果天子现在死了,朝堂立马会乱起来,这可不是下一个走了会不会更乖的问题。
万一比现在的天子还差,他们的日子,齐国百姓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两相其害取其轻,他们还是希望乔青能够继续活着。
乔青对这些武将的反应还算满意,实际上在同宴玉说话的时候,她就是临时冒出那个念头,然后很快打消了,根本没有打算真的御驾亲征。
正如这些武将所言,西北那地方十分偏僻野蛮,战场也非儿戏。
乔青这么惜命爱享受的一个人,又不是脑子被驴踢了,非要去御驾亲征。
皇帝就算是上战场,也绝对不可能冲在最前线杀敌,到时候还会让人来保护她,再加上乔青本人还有个女扮男装的大秘密,她更加不可能去军营。
就算有朝一日需要她亲自上战场,那也是以后,不会是现在。
方才她只是借着这个机会试探一二,要是哪个人连声附和,想着办法把她往战场上是送,乔青就要审视看看对方的居心。
“行了,朕也就是随口那么一提,都起来吧。”
这些武将们还未起来,乔青瞥了一眼,砸了个砚台下去,可能是用的力气有点大,这次的砚台被她砸了个四分五裂。
“你们还跪着做什么,这么喜欢跪,朕成全你们!”
“不是,陛陛下!是臣等跪久了,腿麻!”
等这些臣子都走了,乔青又往抽屉里一摸,里面存放的砚台居然空了。
明明她这些时日都没有砸多少个的,乔青眉头不由得皱起来。
还是侯在外头的李吉看见天子动作,忙上前又抱了一盒砚台过来。
乔青看着他,后者讨好地笑了笑:“这些是新订的,和陛下方才手中用的一样,因为不知道您喜欢这种,还是喜欢原来哪一批,就暂时没有拿出来。”
难怪,乔青就说她今日摔砚台的时候,感觉手中的砚台特别的脆,以往要摔个好几次,砚台才会碎。
“这新砚台的价钱几何?”
“回陛下,因为是烧坏了的东西,不到之前那匹的四分之一。”
其实是没有烧好的劣等品,所以低价进行处理。
一般来说,砚台质量好,大部分都很耐摔,就像乔青平日里写字画画的时候用的那几方极好的端砚。
它们每一个棱角都是极富有盛名的大师亲手打造的,当然价值也相当不菲,虽说质量好,不容易摔烂,可是好东西哪怕是磕了一个角,那也等于损失许多钱,乔青舍不得,就让人定了一大箱廉价砚台。
这廉价自然是相对而言,但大多数质量都很不错。
毕竟笔墨纸砚都很贵,砚台要是做得太脆,那基本上没有人买。
“把这批货都买下来吧。”
她倒不是完全冲着便宜才买的,更重要的是效果好。
以前摔砚台的时候,只是墨汁飞溅,现在好了,现在随便就能摔个四分五裂,想来那些被砸的人看到砚台的碎片,也能联想到自身。
不过只是砸砚台未免太没有新意,乔青扫了一眼书房:“过几日给朕添个多宝格。”
干脆再从民间买点便宜的瓶瓶罐罐,块头的大的东西,摔起来会更好听,而且惩戒人的手段也有了,这摔碎了的碎片,就让人跪在上面,不说废了人的腿,这人至少也得躺在床上几个月起不来。
乔青从来不打算做个仁君,特别是她一退,那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