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玉这个要求一出,满朝哗然。
宴玉怎么敢,怎么能当着大家的面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简直就是厚颜无耻,卑鄙下流!
他们倒不知道皇帝在先前还允诺过国师三个条件,是给房子住又是帮着洗澡,又是让他睡龙床的。
若是知道了,那也只会成为国师对皇帝陛下心怀不轨的佐证。
他们群情激奋,由于在同僚们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表情,文官们顿觉受到鼓励。
一个人胆小如鼠,两个人胆大包天,有了同僚的鼓励,这些人更加口水灿灿,唾沫横飞。
现在不需要更多的细节,光凭着宴玉提出的这一条,就够他们振臂一呼,嘶声力竭呐喊了:“这圣上纳妃之事,乃是关心到江山社稷,岂能如此儿戏?!”
乔青说:“这事情的确不能这么儿戏……”
见几位臣子连连点头,神色放松,乔青话锋一转:“但是……”
她拖长了音调:“但是先前这话也的确朕允诺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是朕,都道君无戏言,若是朕说出来的话都能随意驳回,那百姓岂不是觉得朝令夕改,不把朕的话再当回事?!”
她说的这种情况就很严重了,毕竟天子需要绝对的话语权和威严。
但是都是擅长耍嘴皮子的人,总能有人说出更合适的理由。
“陛下这如何能算是朝令夕改,再说了,这完成国师的愿望,自然是有前提的,若是国师说要杀害万千百姓,陛下也要听之顺之?”
说这话的人收获了宴玉的一枚眼刀。
偏生坐在高台上的天子还表现得颇为赞许,乔青点点头:“你说的不错。”
然而她再次又说:“朕早先便说了,这个愿望自然是有前提的,不违背道义,不戕害百姓,不殃及无辜,不危害我大齐江山……在这个范围,只要朕做得到,这国师所言,三年不纳妃,的确属于朕能做到的事情。”
她又不是傻子,要是宴玉说愿望是让她把这个皇位让给别人去做,难道她就会答应,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宴玉也不是傻子,提出的要求自然是控制在她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如果他提的要求太过蛮横无理,早在一开始,乔青就根本不可能给他商量的机会。
听她所言,宴玉的神情便有所缓和。天子一诺千金,他应该对乔青有点信心,
又有另外一位言官站出来:“但是此事分明同我大齐江山社稷有关。”
对方及时的抓住了乔青言语中对自己有利的重点:“绵延皇室子嗣,乃是陛下应为之事。”
他原本想说职责所在,想到天子心间为此事发怒,又斟酌着词句,尽量用了温和委婉一些的语句。
这次乔青没说话,提出这个愿望宴玉终于炸了。
宴玉句句似刀:“后宫之事,乃是天子家事,是陛下私事,他要娶谁,什么时候纳,自然是有陛下决定,还是说诸位公私不分,不急待的想要把手伸到陛下后宫去。”
这是宴玉第一次在朝臣面前说这么多的话。
虽然宴玉顶着个国师的封号,但是他第一次来的时候,这事情是由天子拍板决定,吵的也是乔青和文武百官。
去年坐在天子下方的宴玉,像一个木头桩子,一尊美丽的玉石雕像,听朝臣们你来我往,舌灿莲花,话语之间厮杀三百来回。
任由风吹雨打,他自巍然不动。
在那个时候,朝臣们只觉得宴玉形式神秘,默默观望。
再然后,宴玉就常年关在自己的国师府,也没有做什么危害社稷的事情。
无论谁前去拜访,他一律拒绝,长时间闭门不出。
打探宴玉的底细,他们也打听不清楚,只晓得宴玉曾经在朝堂上施舍百姓,又给自己按了个仙人的名头。
其实当初那话本是乔青写了让人拿去卖,顺便用这个办法把宴玉引出来的。
但是宴玉做了国师以后,这事情在有些有心人眼中就成为了一次成功的营销。
往街上找几个可怜人送些银子,顺便再传播一些自己的美名,就能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多么划算的买卖。
像宴玉拖来的那一万万金,没人会想到是宴玉给皇帝的。
毕竟谁也想不到宴玉会这么有钱。
后来还有人效仿宴玉做营销,想要吸引天子出来,得到一官半职,好好施展自己的才华。
当然,他们花的钱全都打了水漂,没有一个成功的。
这都是些闲事,和正事无关也就不多提。
见宴玉开口,文武百官们便和他辩了起来:“国师此言差矣,陛下乃是天子,他为一国之君,皇后便是一国之母,若是有妖妃迷惑君上,使陛下无心朝政,那边是危及到大齐江山。我等便是冒着性命之虞,也会劝谏陛下。”
他们觉得宴玉这简直就是贼喊抓贼,这把手伸的这么长去管皇帝的人,难道不是他宴玉吗?!
偏偏不管是宴玉,还是皇帝,都不觉得有什么。
有些人看向太傅乔玄,希望乔玄能够出来辩一辩,因为乔玄曾经凭借着一张利嘴,逼退过来者不善的他国使臣。
而且乔玄如今虽然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