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眼。
秦佩莹扶住她的膝盖:“母亲再疼我一回。”
“你妹妹为着那两个跟我生气,你却求着分你一个。”她道,“你两个的性子要是能匀一匀多好。”
她女婿年纪大,房中又有人。女儿年纪偏小,担心女儿拢不住女婿,早早地□□了两个漂亮丫头给女儿陪过去,告诉女儿拿这两个去笼络姑爷。亲生女儿正为这个不开心。
他道:“起码眉眼端正,体量修长。”
府中的热闹喧哗与还在守父孝的凌昭无关。
凌昭决定亲自见见这些人。
秦佩莹倾心受教。
待到了那一日,金陵尚书府三房的嗣子亲迎,娶回了金陵八大家秦家五房的庶女秦佩莹。
最后,凌昭还是把那三张纸都团了,扔进纸篓里。
凌昭把这几个人捋过一遍,道:“我去看看。”
她道:“没有了。”
他自来走到哪里都会招一片目光,便坐马车,隐在车里。寻到第一个人处,从街上远远看一眼。
翰林院里也有同僚是清贫出身,许多世家子弟习以为常的东西,他便忿忿,觉得是奢靡,是炫富。常令人错愕。
又连着三日香汤沐浴蒸身,笼烟熏发,蛋清敷脸。就连一双玉足的足底,都用丝络磨得细软。
那天晚上,他在小院外的树下问她,对未来的夫婿可有什么要求。她抿唇而笑,道:“旁的没有,只希望是个读过书的。”
“重找。”他说。
但始终没有他满意的。因为要综合考虑的东西太多了。
他用了两天时间,一个个都看了。
秦佩莹却求着要。
秦佩莹垂下头去:“姑姑那边给他准备了一个绝色的。”
年长男人那些市侩算计,她怎抵得住。
揣摩那人心态,是恨不得世家子们去吃糠咽菜他才舒服。若林嘉婚姻中遇到这样的人,且得受磋磨。
他将剩下的交还给凌昭:“都看过了,这些都生得十分端正顺眼。”
一个个看去,首先,赤贫的先筛去。
筛来筛去,筛掉一些,剩下的还不少。
从此开启了她第二次投胎的人生。
“家里穷些没关系。”她说,“我会做点心赚钱,我还可以像肖婶婶那样帮人抄书。”
嫡母道:“要牢记,正妻对正妻,妾室对妾室,通房对通房。万不可自降身份去跟小娘、通房打擂台。要坐定正房,看她们斗。学学你姑姑,为何给你姑父纳三房妾。因为两个有高低,容易失衡,一房容易压过另一房。三个就稳了。你瞧古时候,三国鼎立之时,多稳。”
这些人散布在金陵城各处。新婚的季白为这个差事,差点跑断腿。花了好几天,终于筛掉了一大批相貌不佳、体型不好的。
季白险些吐血。
秦佩莹道:“玉香和暖烟,母亲分我一个吧。”
凌昭想起她带笑轻松地说起这些,无端地感到烦躁。
她的嫡母也点点头:“你素来是个聪慧的,那边那个是个嗣子,他底气不足,你定能拿捏得住他。我不担心你。好好地过好你的日子。”
秦佩莹起身,在她脚边跪下:“母亲疼我,儿心里都知道。”
又想起林嘉今年也窜了个子,补充道:“个子太矮的也筛掉。”
再看看,年纪小于她的也不行。
当然得读过书。连书都没读过、字都不识得的,怎堪配她。
还是得年纪相当的少年郎,还有几分赤诚,两人相伴着成长,她才不会太吃亏。
职业媒婆的手里,有许多待婚男女的信息,多找几个媒婆,便有了这许多。
又筛掉几个,最后剩下三个。
如肖霖那样,嘴上还有绒毛,窜个子瘦得像竹竿,没法想象他和她在一起的模样。
他从奔丧回金陵,就闭门谢客,没有出过凌府了。
他书案上铺开的纸张,每一张上都录着一个未婚的、正在寻找姻缘的年轻男子的资料。
再一个,将年纪差得太大的筛去。
嫡母无语半晌,道:“还真是像她会做的事。罢了,你带玉香过去吧。”
秦佩莹给嫡母磕头道谢。
他问:“旁的呢?”
竟让林嘉婚后辛苦操劳。
她道:“他一个嗣子,凌家、秦家他得两头巴着,你不必的。”
看了第一个人他就不想看后面的人了。
嫡母叹口气:“你想要什么?”
她长在深宅中,见过几个人?三房主仆些许卑劣手段便能将她困住。
嫡母欣慰,手帕按按眼角:“快起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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