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们到处找,后来堂弟说杜兰打听过杜菱的去处。<\/p>\n
瘦高个:“那又是谁?”男人道:“我堂妹。兰娘、兰娘从小跟她亲,可能是去投奔她去了。”<\/p>\n
瘦高个不耐烦地晃了晃男人:“到底是不是。”<\/p>\n
男人愁眉苦脸地道:“我们也不知道。我堂妹在金陵,太远了,我们也没去过。”<\/p>\n
金陵有什么远的,番子们估算一下,离这里也就三四天的路程?<\/p>\n
只他们是办老了差事的人,常出门,又有钱,自然不觉得远。<\/p>\n
对小村落里这种乡下人,日常也就是去去镇上,有些人一辈子最远也就是去个县城,能吹十年。<\/p>\n
去金陵要三四日的路程,路上搭车搭船的花费可能都不够卖杜兰得的彩礼钱。而且不一定能追到杜兰。也没有胆子去敲金陵凌家的门。<\/p>\n
杜菱那个死妮子,富贵了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一文钱也不肯给家里,又狠又泼。<\/p>\n
当年叔叔去那一趟,就是赔本的。差点活活气死。<\/p>\n
兄弟两个合计了一下,就算了。<\/p>\n
两个番子是里长陪着来的,当下喊了杜家的堂弟过来询问。<\/p>\n
堂弟:“菱娘?她在金陵的凌家做妾。可富贵了!”<\/p>\n
番子问:“哪个凌家。”<\/p>\n
堂弟把两个手臂伸开比划:“就是宅院这——么老大的那个凌家。”<\/p>\n
番子:“……”<\/p>\n
杜家人根本就说不清到底是哪个凌家。<\/p>\n
且知道凌府具体地址的杜菱的爹已经死了,过去这么多年,杜菱的亲兄弟根本说不清是哪个坊,哪条街。就只记得他老爹说,整条街没有别的人家,那条街好长好长,走不完似的。<\/p>\n
“我爹说了,得有好几里地那么长。”堂弟信誓旦旦地说。<\/p>\n
跟不识字的乡下人沟通真痛苦,经常鸡同鸭讲。<\/p>\n
两人费了一番老劲,收集了足够多的关于这个金陵凌家的信息,离开了偏僻小村落,坐了三天半的船,到了金陵。<\/p>\n
一入城,繁华大都市的气息扑面而来,顿时浑身都舒服了。<\/p>\n
直接便去了应天府询问。<\/p>\n
这些关于“金陵凌家”的信息都摆出来,应天府的人说:“这样的凌家在金陵城里只有一家。”<\/p>\n
便是金陵的凌尚书府。<\/p>\n
他的长子在京城官至侍郎,他的一个孙子更有名气,大周最年轻的探花郎。<\/p>\n
小凌探花。<\/p>\n
看吧,大城市里跟识字的人讲话多么顺畅,办事多么迅捷。<\/p>\n
番子们便找上了凌府。<\/p>\n
东厂没有怕的人,在乡野里常不表露身份,因为容易吓到人惊到人,一村子乡下人围观看稀罕,反而不容易办事。但遇到做官人家,又正相反,便是尚书府又怎样,去到门子上,大剌剌出示了身份令牌。<\/p>\n
门子的脸色都变了,因天下的做官人家,就没有不怕厂卫登门的。<\/p>\n
适逢凌昭又往族学里讲学去了,凌六爷满头是汗地赶过来接待,战战兢兢。<\/p>\n
结果,对方询问,某年某月,是否有个陵县下面某村的杜姓女子,入府给一个被称作“三爷”的人做妾。<\/p>\n
凌六爷:“……”<\/p>\n
凌六爷亲自带了人往三房去。<\/p>\n
这个时候,凌十二已经被发往云南。因他的缘故,三房婆媳特别低调。<\/p>\n
三夫人被吓了一跳,还好秦佩莹冷静,使人立了屏风,隔着细纱屏风与厂卫答话。<\/p>\n
一番询问之下,杜兰、杜菱都能对的上,找对人家了。<\/p>\n
再问,都死了。她们不重要,那个孩子才重要。<\/p>\n
“她嫁了。”三夫人道,“是与她相识的肖氏把她带出府的。”<\/p>\n
一番答对,厂卫们还算客气有礼,既不是关于凌延的事,三夫人也冷静下来了。<\/p>\n
她好奇心起,问:“找她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