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办,夏谨时这时候却开了口:“我们没必要继续打。我对您没有敌意,这一点想必您也看得出来。我们来交换吧。您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也回答您一个问题。”
他的确没有发挥自己全部的能力。
从这点来看,他说‘没有敌意’,沉橙信了一丢丢。
他既然敢说‘交换问题’,沉橙正好也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他,先不管他的回答到底会有多少真话,不妨也先听上一听。
沉橙只迟疑了几秒钟,然后她回答:“好。”
夏谨时的嘴角牵起了隐秘的笑意。
然后他开始问了他的第一个问题:“这具身体,并不是您真正的身体,对吗?”
他虽然用的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语气。
除了知道内情的厉微澜以外,夏谨时是第一个明确的看出这一点的人。
沉橙也已经飞速的想好了她要问的第一个问题,她只回答了一声:“对。”
接着就开始问她的疑问:“傅言洲的状况,你有办法能让他恢复人的状态吗?”
她的回答非常敷衍,只是一个对,但夏谨时却似乎已经满意极了。
他的回答也极为迅速:“有。”
沉橙看着他头上冒出的这个文字泡,震惊了。
她本来只是试探性的一问:傅言洲的状态越来越像丧尸,越来越不像人,甚至于神志也在越来越模糊。哪怕如今的如今能顺利解决,她和厉微澜都有一种担忧,傅言洲也许永远也无法再像人一样活着了。
她知道厉微澜虽然嘴上没说,但对傅言洲的状况,他内心并不舒服。
但夏谨时竟然说,傅言洲还能重新变成人?
她还没来得及说下去,夏谨时却又笑了笑:“可您想给傅言洲的,他未必想要。”
他委婉的劝说道:“傅言洲总觉得他对很多事情负有责任,对很多人怀有负疚。您试过想要带他走,是他自己不要的不是吗?求仁得仁,不好吗?”
沉橙沉默的听他哔哔,等他说到这里她终于受不了了。
从研究所出来以后她自己也有考虑过当时的行为,那时候傅言洲对她说,不要管我,你走。
她那时候就是觉得,要尊重他自己的选择,再加上担心他身上的丧尸病毒随时可能会发作,所以她走了。
可后来,每次回想起那时候的情景,沉橙都会后悔自己的决定:因为傅言洲的歉疚感,来自于他曾经做过的实验,来自于他想要结束这一切的强烈愿望,可更大的可能就是受了夏谨时这套理论的洗脑。
那时候就带他走多好啊。
现如今,夏谨时竟然告诉她,傅言洲还能恢复原本的状态?
要怎么做?
方法是什么?
沉橙刚要张嘴追问这个方法到底是什么,夏谨时的第二个问题已经飞快的来了:“您来过我们的世界,对吗?”
“……”这个问题就很灵性了。
沉橙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他们对夏谨时的聪明程度都有一个估计,但怎么也想不到,就凭着他目前有的那些蛛丝马迹,他竟然能够猜到这个份上。
夏谨时嘴角的笑容越发真挚了。
沉橙不情不愿的回答了一个“是”,她硬生生的按捺住了自己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句话。
夏谨时仿佛看穿了她的疑问:“在意识到我的实验出现了问题的时候,我检查过监控、设备和实验变量。后来我发现,有些东西出现了问题,不是我的变量掌控不够严格,而是在我的实验里,出现了一些超出我们这个世界的东西。那时候我就明白了,”他的眼眸里慢慢显出了一点残酷的冰凉,“我们都是猴子。而唯一能够从猴子变成人的方法,就是破解世界的密码。”
沉橙的心乱如麻。
猴子。
她也怀疑过,游戏为什么会在千万人里最终选中了她,选中了厉微澜,然后再把他们牢牢绑定在一起。
沉橙摇了摇头,只一瞬间的迷茫之后,回想起自己和厉微澜的相遇,她的声音就转为坚定:“你错了,这明明就是千里姻缘一线牵!”
夏谨时的脑门上冒出了一串问号,大概是在这么苦大仇深的一段话里忽然变成了一堆粉红泡泡,他楞了一下,没立马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沉橙理直气壮的说道:“人才不会和猴子谈恋爱呢!可我爱澜澜,澜澜也爱我。”
“……”夏谨时懵了一下,槽多无口了。
沉橙懒得再跟他拖了,她虽然用恋爱脑的脑回路甩了对方一脸,但她怀疑自己再这么跟他玩一问一答的游戏下去,自己能把地球的老底给丢个精光。对于一个有着这样的精明和野心的人来讲,让他知道了她的世界的存在,真的让她格外警惕。所以她问了今天的一问一答当中对她来讲最重要的问题:“能帮助傅言洲打开空间之门的东西现在在哪里?”
夏谨时嘴角的笑容一敛。
他看向自己面前这个目光空洞的女人---她很美,但只要仔仔细细的研究,她的全身上下全部都是破绽:有形无实的破绽。
乍然一见之下只能感觉到这幅躯壳里充斥的能量,但如果仔细品味,却会感觉到这能量都无法掩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