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宗派人找了十几天,却迟迟没有线索。
而外界突然掀起一阵谣言的狂潮,上清宗的弟子们无论在哪都能听到有人在诋毁晏溯。
“听说没,上清宗的无情剑,入魔了!”
“可不是,据说是被魔教妖女蛊惑,连道侣都不要了!”
“嘶,还是真的啊?我怎么听说他修为尽毁?莫不是就是为了那妖女修魔自毁长城?”
“这高高在上的洞虚境修士也不过如此啊哈哈,想想我们竟然有一天还能编排起这种大修士!”
上清宗的弟子们按捺着想要辩驳的心,却在一次次的找寻中失望。
在所有人都怀疑晏溯已经死在外面时,无情峰再次传来了动静。
“铮——”无情峰上原本没了动静的无情剑又开始挣动,直接飞天而起,离开了无情峰。
整个上清宗的弟子们都注意到了这一幕。
无情峰的弟子们更是激动,“峰主回来了!”
无情剑在空中飞了一圈,循着主人的气息瞬息而至。
晏溯乘坐在凤凰身上,一红一白极为显眼,他凝望着上清宗的山门,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里是原主记忆中最深刻的地方,他的师长、弟子、同门皆在此处,曾与他共战,也与他同眠。
他在皇极塔呆了数年,重铸己身,外界却只过了寥寥几天。
这些天他听着外界的谣言,越传越离谱,反观上清宗,不断派出人来找他。
晏溯抚摸着无情剑,手指在剑身上划出一条红色的细线。
血液淅淅沥沥的滴在剑身上,如霜似雪的剑身隐隐发红,在剑身上凝刻出细长的红色花纹,妖艳夺目,却又恰到好处。
片刻后,剑身恢复莹白,无情剑像是有灵一样蹭了蹭他的手,轻吟一声。
几位长老不知何时站在山门口,有的眼眶发红,有的则是不住点头。
“回来就好。”柳长老摸着胡须含笑道,声音却有些发颤。
“让你们担心了。”晏溯从小凤凰身上跳下来,朝着几位长老行礼。
小凤凰不知道在塔内吃了什么,简直迎风就长,如今一身羽毛流光溢彩,任谁看了都知道这只鸟非同寻常,概因凤凰早已灭族的传闻,并没有人把它往凤凰上想,只以为是晏溯带回来的坐骑。
晏溯一下来,小凤凰自发自的缩到拳头大小,委屈巴巴的粘着晏溯。
这段时间外面的谣言越传越凶,什么晏溯被魔教妖女所勾引,抛妻弃子,引得弟子们尊敬又忍不住好奇的看着他。
晏溯不动声色,看着长老们把一群不好好修炼的弟子们撵到广场监督训练,只留下做主的柳长老和几位年纪比较大的太上长老。
无情峰上本该都是雪,当日被无情剑一阵闹腾,只有后来又积下的一层薄雪。
晏溯亲自打开无情峰的小结界,顿时洗剑池像是有风拂过,纷乱的剑气平缓下来,走进来才会发现内有乾坤。
晏溯请长老们在椅子上坐下,柳长老一脸慈祥的安慰他,“外界的传闻我都听到了……不管如何,上清宗的人都是相信你的。”
晏溯神色虽然没有变化,却可以看出眉眼间的落寞。
“相信几位长老也发现了,我修为大退。”他斟酌片刻,直言不讳,“我中了心魔咒。”
“这……”长老们大惊。
每个修士大乘期之前都会有问心劫,心性不够者也许一念之间就会迷失,也有少部分会遇到情劫,先前晏溯一颗心都系在了解绮梦身上,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问心劫还没度过。
“是解绮梦。”晏溯苦笑,“我无情道破了。”
无情峰主修无情道,主张不沾因果、斩却凡心,未大成前忌情绪大起大落,晏溯却被解绮梦所蛊惑,被种下心魔咒,与其玉石俱焚,落得骨碎道消的下场。
“嘭!”光头长老一下没忍住,听到这里手忍不住在桌子锤了一下,愤愤不平,“我就说我们上清宗绝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果真是那个妖女做的好事!”
柳长老忍不住蹙眉,扫视着晏溯,“那你的修为……”
按理来说,无情道破,晏溯应该修为尽毁,可他如今竟然还能有分神期修为。
“我改修太上忘情了。”晏溯很坦然,选择性的给他们讲述了一下他和解绮梦之间的爱恨情仇。
太上忘情道是上清宗建派时所主修的道,时至今日,早已无人能习得,不论他们培养的弟子有多优秀都没人能够真正懂得这条道,于是便从中衍生出了无情道。
故此虽然晏溯也曾经看过,他们却没当回事,现在想来,或许只有修过无情道转而去修忘情道,才能成功理解。
“孩子,你受苦了。”柳长老叹了口气,晏溯说的轻描淡写,但现场每个人都不是才踏上修行路的新人,明白道破对人的打击以及重修的决心。
如果晏溯没有遇到皇极塔,只怕是已经跌落尘埃了。
晏溯只是不语,等长老们个个教诲完,这才道,“我要参加这次的天奕大会。”
见长老们怔住,他执拗的补充,“我现在是分神期,不算欺负他们。”
一个月后的天奕大会是全修真界的一场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