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淮河是一大景观, 淮河从城外流淌进来,在此处形成一块如碧玉扣般的湖泊,每当重大节日时就有画舫在其上游.行, 并有舞女在上演奏, 好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换做平日, 岸边的人早就登上画舫去看了,可今日大家都伸着头望着那湖心的小岛,此时那小岛上时不时传来喝彩声,岸边有不少人正在翘首以望。
卢文山拍了拍其中一个男人, “兄弟,你们在看什么?”
男人扭过头, 看到是两个大男人,指了指湖心岛,“都等着这诗词大会看谁是魁首呢, 你们来的正好,是冲着封状元来的还是冲着谢大才子?”
卢文山一头雾水。
此时正好有人坐着小船过来, 把写着这一轮博得头筹的诗词的白纸展开, 写字的人明显有特意练过,带着几分疏狂的气势, 词好字也好, 引得岸边围观的人们一片叫好。
晏溯给卢文山使了个眼色。
“兄弟,这湖心岛……要怎么上去?”卢文山继续和那人搭着话。
那人笑道,“新来的不知道规矩吧?这诗词大会已经做过好几场了,但凡有才的都能被奉为上宾迎过去。”
晏溯若有所思, 卢文山看着他走到那负责传话的小童跟前,问道,“可否借笔墨一用?”
小童显然是经常遇到这种事, 很快恭敬的给晏溯递上了纸笔。
晏溯沉吟片刻,在纸上一挥而就。
卢文山探出头看了看,有些心虚,“大哥,行不行啊?咱大不了亮了身份上去呗。”
晏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他以为他们为什么要戴面具?还亮身份,他就是要去搞破坏的,当然是在暗更好。
小童等那笔墨稍干了些,便拎起纸张展示给众人看,白纸上写着四个大字,“游走龙蛇”。
他不会作诗,也不屑剽窃,但是原主是字画都是极好的,加上在军营里历练的这些年,他的字里更添了一种说不出的豪迈,与其他人的字形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晏溯礼貌开口,“可以了吗?”
小童咽了口口水,看了眼周围人的反应,心里直犯嘀咕,嘴上却不慢,“可以,您请。”
卢文山目瞪口呆,对他比了个大拇指,“还是咱们老大有文化,服!”
小童带着他们两人上了岛,晏溯眼神一转,便落在了正中的白衣青年身上。
封书霖一身书卷气,看起来儒雅温文,笑起来有着少年状元郎的意气风发,在这么多傲气才子中依旧十分显眼。
头顶的契合度不算太高,晏溯拉着卢文山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了下来,小童靠近封书霖说了些什么,封书霖点了点头,含笑朝着晏溯致意。
看晏溯显然没有想参与的意思,这种想来现场围观的才子也不少,他也体贴的没有提起让晏溯加入的事。
晏溯悄然观察着在座的人,女主今天还是穿着一身男装,只不过她今天头发梳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月牙儿般的眼,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上次被邢宙认出来的原因,她特地将那些突出的特征掩饰了一下,如果不知道她的身份只会以为她是个身形娇弱又生得好看的小公子。
封书霖正笑吟吟的说着这一轮的题,主题是“月”。
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既然是我提的主题,我便抛砖引玉一回。泠泠天上月,念念是故乡。”
他的声音不徐不疾,一句诗完,顿时有人叫好。
才子们不甘示弱,纷纷抛出自己做好的诗词,引得一阵热闹,好一会才安静下来。
封书霖将目光转向宋君泽和秋琳琅,“上一局秋公子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可是让我们惊艳,这一局能否再出一诗?”
秋琳琅故作为难,三番五次推脱,这才开口,“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②”
她面上浮出一丝羞赧,“献丑了。”
在座的才子们纷纷失语,好半天才回过神,叫好道,“合该秋公子博得这一轮的头筹了!”
宋君泽更是冲着她笑了笑,眼中的欣赏让秋琳琅面上带出些得色。
晏溯也跟着鼓起了掌,抓住时机道,“既然这位小公子几次都博得头筹,是不是该把这诗词挂出去让大家欣赏一下?”
封书霖赞许的点了点头,正要唤人来写,卢文山机灵的接话,“头筹是这位公子,不如让这位公子亲自写出来,我们也好沾沾大才子的才气。”
秋琳琅脸都僵了。
封书霖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他为难的皱起眉,周围一群人跟着起哄,他无奈的看向秋琳琅,“秋公子可以吗?”
秋琳琅现在是骑虎难下,连宋君泽也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她只得拿起笔,一笔一划写下这首词。
“她是不是写错字了?”卢文山和晏溯小声嘀咕。
秋琳琅的字是娟秀的簪花小楷,应该是和原主练的字帖有关,可她写出来的两句诗是简体,宋国如今用的还是流传下来的繁体,看起来确实有些看不明白,感觉写错了。
一时间,原本吹着彩虹屁的公子才子们纷纷失去了兴趣,坐在椅子上交头接耳。
封书霖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