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都不能称之为吻,只是轻轻的一个触碰,亚尔斯就极快的往后退去,尾巴快甩到天上去了。
他咳嗽一声压住眉梢上的喜意和羞涩,总算想起来大半夜的外头还有两只,匆匆道了一句“我去叫她们”,离开了这个再多留五分钟都会让他心跳爆炸的待客厅。
拇指按上余温残留的唇角,白术垂眼摩挲。
还是定力不足啊……
不过,既然已经做出决定,白术也不会继续瞻前顾后。
便让他看看,是他先将这伦常逆转,还是命运的车轮将他碾于其下。
……
“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显得你之前的纠结很多余哎。”被某人满脸不自知的傻里傻气灼痛双眼的长生趴在垫子上,之前对这种结果有多喜闻乐见,现在的台词就多像蛊惑人心的恶魔反派,“那不应该欲擒故纵一下?”
白术一双眼看透太多:“之前是谁怂恿我先下手为强的?”
“谁让你顾虑那么多……”长生稀奇道,“你居然答应他了,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有的磨,早晚你要这么笑着看他和别人成亲,坐在高堂的位置,为新婚小夫妇献上祝福,所有的苦涩都往肚子里吞……”
白术无可辩驳。
他是有过这种打算。
阿桂在医学上的确有着莫大天赋,心性也足够入门,经过白术的言传身教,早就可以独立就诊。
如果亚尔斯没有这么快的莽上去,再过几天,白术大概要找借口去层岩巨渊的地下,研究从须弥窜来的蕈兽,少说先蹲他一个月,按照计划走下去,不过半年就能把那些苗头掐死在摇篮里。
长生:“双向箭头过出虐恋剧本,如此跌宕唏嘘,枫丹人一定会很欣赏你。”
“……”想起前几天被几只史莱姆打得满地乱爬的枫丹人被救回来后满嘴浮夸的舞台剧台词,白术揉了揉太阳穴。
听说正义之神热爱法庭上的一切闹剧,他们的审判庭甚至叫做歌剧院……神明都是这种调调,上行下效,这么一想也不意外了。
“所以,为什么忽然改念头了?”
“你真正想问的是这句吧。”白术失笑。
长生语气随意,佯做不在意:“怎么可能,只是随口一问,才没在担心那只笨狼以后知道你身体状况会发疯的。”
真是一对口是心非的冤家。
掩饰的很不走心,白术配合的看破不说破。
“这也是我答应的原因。”
半兽人的执着是相当可怕的,从那双眼中,白术看出了一个事实。
他是认真的。
白术要是在哪天死在半路上,遗愿未了,亚尔斯真能把璃月群山掀翻,按着仙人们的头让他们也把白术变成僵尸。
然后被暴怒的仙人拍成一摊饼,铲都铲不起来。
吊在蛛丝上的不定寿数对他来说连朵水花都不如,白术纠结的东西他更是难以理解。
没有
更充分的能让他接受的理由,要白术斩钉截铁的对他说“我不喜欢你”——得了吧,别在可怜大夫千疮百孔的心上钝刀尖跳舞了。
“既然他不介意,那我又有什么理由继续逃避呢?总不能打着为他好的旗号吧。”一向不赞同这类璃月家长式教育的白术如是说道。
长生一针见血:“你就是心软了。”
白术扯着嘴角:“对。”
一匹孤狼绞尽脑汁策划的告白,亲手送上他为自己套上的项圈牵绳,一颗笨拙又真诚的真心——换谁来都顶不住。
就是……
以那石破天惊的单膝下跪来看,亚尔斯貌似,对他自己有点什么不切实际的认知。
“咚咚咚”。
均匀的敲门声响起,白术被打断思绪,闹不明白门外是七七还是亚尔斯。
剐蹭般的一吻后,他就害羞的去找长生,然后闷头进屋了,目测需要消化到明天……所以是七七这么晚来找他?
他换上温和的笑容,打开房门,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门外。
亚尔斯提着鸟笼,拖家带口的用闪亮的眼神看着他:“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过来催睡为什么要带着松子……?
白术心中疑惑:“好,你也早些睡。”
亚尔斯等了几秒,也疑惑起来:“……不叫我进去吗?”
场面被一句话踩了油门,尾气滚滚,白术愣了一下,脸簌的通红:???
……
“这次又是追求方案失败了?”
“不。”拒绝了锅巴要去盛第三碗饭的意向,亚尔斯语出惊人,“我们已经结为伴侣了。”
锅巴爪子里的碗差点扣到地上。
“哎?!”香菱一惊一乍,“什么,谁?亚尔斯你有恋人了?!”
胡桃也被震惊了:“什么?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像一眨眼就错过了十集……白术被你追到手了?!”
香菱目瞪口呆:“白、白术先生吗?!”
胡桃表情一变,正襟稳坐:“你不会是被模棱两可的话骗了吧,比如他本意是拒绝你,但经过你那出色的璃月语处理系统理解成答应什么的……”
很有可能啊!
香菱:“应该不会吧……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