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门窗紧锁,从外头各上一把铁锁,还未靠近,亚尔斯就听见野兽喉咙里滚出的嘶嚎声。
木屋前愁眉苦脸的蹲着两个人,见到他们后一愣,连忙起身迎上来,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大夫,是大夫吗?!”
“大夫快帮我们看看这孩子,发癔症一样,志才出去这两天开始不吃东西,现在吃啥吐啥……”
志才一下慌了神,本就不好的脸色又白了两分,抖着手去开锁,捅了好几下没捅进锁眼儿。
锁头落地传来沉重的声音,志才冲进屋里去,白术还没踏进去,亚尔斯眉头一紧,拉着人退后了两步。
志才嗷的一声惨叫,被一道影子扑倒在地,以他为踏板冲向门口——
对方不是敌人,亚尔斯留着劲儿,连绑人的都不是硌得慌的锁链,风凝成一道匹练划破空气,将矮小的身
() 影结结实实绑成了青叶粽子,只剩下一个脑袋在外头来回甩动。
小孩子看着才七八岁,和罗小妹差不多的年纪,脸上蹭了好几道灰,一双大又圆的杏眼里没了灵动,满是猩红,如同一只野兽。
旁边的两人魂都快飞了:“我们之前才喂她吃了饭,她还被绑着呢!”
志才捂着被狠蹦一下的肚子,铁青着脸色捞起一旁落在地上的绳子。
绳子从中间被顿物磨开,亚尔斯垂眸一看,就认出来是什么痕迹:“牙齿磨的。”
“牙?!”志才道,“她上个月还在换牙期啊!”
白术蹲下身,衣摆拖在地上,一手去掌孩子狂躁摇晃的头,小月力气奇大,他根本按不住,还是亚尔斯过来帮的忙。
白术撩开她的上唇,一口小白牙露出来,犬齿尖锐到脱离常人的牙齿模样,和亚尔斯的尖锐犬齿更为相似。
“我看看她的手。”
青色匹练蛄蛹着分出一头把她细瘦的胳膊拉出来,小麦色的手腕儿上一圈绳子勒了好几天磨出来的红痕,白术捞起来胳膊,把衣袖往上一捋,一直卷到肩上。
一道墨色的纹路开枝散叶一般从衣服里舒展出来,柔软的枝条一直延伸到上臂三分之一处。
几人惊呼。
“小月之前身上有这东西吗?”
“她闲的没事画的?”
“家里哪有那么多墨水……再说我走之前还没有呢!”
收到白术眼神示意,亚尔斯将粽子提进了屋,顺便清场:“家属在外等候。”
咣的一下,门擦着志才鼻尖儿关上。
木屋里陈设简陋,只有一张被踹翻在地的椅子和一张铺了一层褥子的板床,半搭在上面的枕头被咬破一个洞,填充物洒了一地。
小月身上的图案肯定不止手臂上那么一截,束缚着她的元素一放一收,唰唰几下系住四肢,把粽子叶剥了。
亚尔斯依旧牢牢控制她的头,以防她去探着脖子咬白术。
两个箱子嘭咚一声落在身旁,白术解开孩子衣服,纹路从胃部为起始,一个黑红色的圆形,种子一样盘踞在皮肤上,生发黑色的“芽”一路往上,顺着一侧开散,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有些瘦,包裹着肋骨的一侧皮肤半展着叶片,一直攀附到手臂的位置。
疑难杂症在白术脑子里都有一套专门的记事本,有事没事自己温故而知新,遇到那万分之一了才不会无头苍蝇乱撞,这一次病人身上的特征十分明显,他很快找到了应对的情况。
白术感叹的看了亚尔斯的腰侧一眼。
要不说身边有个口袋大的就是好呢,有用没用可能用的装了一大堆,移动的简易药材铺。
四肢被束缚着,牙痒的不行也被按着咬不到人,小月龇牙咧嘴的盯着面前的青年,喉咙里是野兽威胁敌人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让她平躺在床上吧。”
白术取出一个布包,展开后放在一旁,几道银光一闪,“种子”四周没入几根银针,小月一无所觉,直到白术一一拈针,她才反应过来一样发出不成人声的呜咽。
白术寻穴入针,手法老道,在叶片蔓延的位置边缘又依次施针。
不出片刻,小月上半边身子排了一溜颤动的针柄,肌肉都无法鼓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