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正是因为是正常人, 所以才会避之不及。谁都不想把那份责任包揽在自己身上, 谁都当做没有看见, 没有听见。
那灵魂的火焰在水面上静静燃烧着, 摇曳着,仿佛有真正的温度正透过那些航道传达到远方。
这里是平行世界的分流之处, 能够抵达这里的除了生来就被赋予了责任的自己以外, 还有就是拥有资质的人了。
女孩注视着这被自己的声音吸引过来的某个存在,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真实样貌, 也不知晓对方的过去, 但是……但是, 那灵魂的颜色, 非常非常的…温柔。
心头压着的负担骤然松懈了些许,她轻轻地呼出那口中,双手紧握在一起, 难以用语言来表述心中的感受,只好向那火焰鞠了一躬, “……谢谢, 真的非常感谢你。”
那女孩的声音从虚空中流淌过来开始,盖提亚就听见了,他也一直站在那里, 用无悲无喜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仿佛是在注视一棵刚伸出枝条不久, 便要死去的树苗。
女孩和过去记录中的某个影子逐渐重合, 玛修·基列莱特,在生来就有限的人类中也是更为有限的存在,哪怕一点也好,魔神的集合中存在着希望能够得到她的理解的声音。
面对他,温室里孕育出的白鸟却发出了有生以来最铿锵的啼鸣:“不论是世界的彼端,还是梦的延续,亦或者是我自己都不复存在的未来,此刻全部都在此处!”
连自己没有察觉的间隙里,怜悯之兽露出了转瞬即逝的笑容,那就像是在说,哎呀,真是的,人类无时不刻都在重复这种道理啊,可笑的是到现在他才明白罢了。
盖提亚毫不犹豫地相信藤丸立香不会对别人的求救视而不见,因此他一定会跨越时间和空间前往十年后的未来。
现实中,正在威尼斯摇曳的贡多拉上,转眼间只剩下黑发的幼童熟睡着,然而很快,就连他的轮廓也渐渐淡去。
……
迦勒底家族从意大利回来之后,便是沢田纲吉他们的最后结业式。
用来结业的场地选在森林的深处,四周有恩奇都的结界化保护,大家都可以尽情地释放自己的力量。
“嗯,那我们这边就不客气啦~”梅林握着法杖,永不消退的花海陡然出现在众人脚下,就在彭格列的其他人为此惊叹时,靛色的草丛自库洛姆脚下延伸出来,试图与他分庭抗礼。
“BOSS,请、请快点!”她紧握三叉戟,保持着随时近战的可能性,这几天的集训中,梅林指出她的肉|体是战斗的短板,纵然幻术的技巧再高超,只要击破她的身体就能够轻而易举地获胜。
与其说接下来的训练是在提高她的幻术水准,倒不如说那个不可思议的虹发幻术师在教导她如何合理地近战。
“啊,嗯!”沢田纲吉服下死气丸,橙色的明亮火炎在额间蓬勃燃烧,超直感叫嚣起来,他朝着地面发出柔性火炎,紧接着于空中轻巧转身,成功避开了雷霆以及夹在在花海中的箭矢。
英姿飒爽的女武士哎呀了声,重新拉开弓,五连射箭无虚发!
但箭矢游走在空气中时,被附着了红色火炎的弹药击碎并且分解,狱寺隼人透过手臂上的瞄准镜,扯起一侧嘴角,正打算向十代目报告战果,只听半空中传来一声,“狱寺君!”
他站立的地方下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要破土而出,下一秒便爆裂开,瞬时泥土四溅。
冷汗顺着脖颈流下,沢田纲吉明白自己的责任,但眼睁睁的看着同伴被那种爆炸击中,难免他还是会产生一些担心。
注意力倏尔捕捉到了什么,他愣了一秒,继而唇边出现了坚定的笑容。
“笨蛋!就不会提前说一声吗?”狱寺一边爬起来,一边埋怨道。
“哈哈哈,毕竟没有那个时间嘛。”山本武坐在地上,身上沾满了新鲜的泥土,提前发觉了地下的动静,他利用雨燕的镇静作用延缓了那动作,给了狱寺开启C.A.I防御系统的时间。
银发的少年撇开头,但手倒是很诚实的伸向伙伴。智慧如他,当然清楚刚才的情况仅凭自己一个人是无法应付的,但被这个家伙救了又让人有点不甘心。
“……谢了。”狱寺隼人极其小声地说。
山本武没听清楚,追问了句,“嗯?怎么了?”
“什么也没有!等下要是拖了十代目的后腿,我会让你这棒球笨蛋见识到什么叫做地狱!”
“那个就不用了。”雨之守护者手腕振动,时雨金时出现在手中,他收敛起爽朗的笑容,“地狱这种东西,在这几天里我已经见识过无数次了。”
“是吗?”身材小巧的少女剑士不知何时已经穿过了花丛,如一滴水,如一朵水花,轻巧地绽放在二人中间,“那真是荣幸——啾!”
刀刃上雪白的光辉宛如无情流逝的冥河,朝着少年们的要害不容置疑地斩下。
金发蓝眼的阿尔克巴雷诺坐在reborn旁边的度假躺椅上,悠闲地说:“看来压根没有我们出场的机会,风头都被那边抢走了哦,co。”
如果说可乐尼洛一开始对这项共同试炼抱有怀疑,那么现在可以说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