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的目光瞬间冷得和雪地里的冰一样:“没有,您多想了。”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吻,反倒让陈秀的眉头皱得更紧:“怎么会呢,凌凌,你是不是在学校里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就把妈妈当成是朋友讲讲不好吗?”
容凌唇角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如果不是记得前世在得知真相后陈女士变脸有多快,恐怕她还信以为真。
容凌拍干净手上的雪:“嗯,你就当是我在学校过得不开心吧?”
反正全天下的父母不都这样么,只要把锅往不会辩解的学校和社会扔就好了。
容凌转身进了别墅里,这幢屋子大大小小的别墅,都让她窒息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容凌只想毕业早点到来,她快点到了自己十八岁成年,就能够不受制于人,早日远走高飞。
跟其他人不同,容凌无比期待开学,因为这已经是高三最后一期,她只要再忍上一百多天就够了。
盼望着,盼望着,寒假最后一天终于过去,容凌迎来了开学的大好日子!
只是见到陈秀特意打扮一番,喷上香水后同自己一起坐到车里,容凌实在是很难高兴得起来。
可是没办法,谁叫开学第一天就是家长会,陈秀身为一个称职的好妈妈,怎么可能错过。
更何况,她的女儿是全级第二,陈秀很享受每次别的家长投来的羡慕的眼光,还不忘掩唇而笑:“没有啦,我们家凌凌也从来没怎么管过,这孩子就是自己爱学习,每次叫她休息都不肯呢。”
呕!容凌默不作声地在胸腔内翻江倒海,车内属于陈秀的香水气息不算刺鼻,却叫她忍不住打开车窗呼吸新鲜空气。
轿车在校门口停下来,容凌一眼就看到整整近三十多天没见面的白臻。
倒不是因为容凌对她有多心心念念,主要是白臻家红色的小电瓶车在一水儿的豪车里,实在是显眼。
她坐在电瓶车后面,背挺得笔直,手里还翻着像是单词本一样的东西。
就连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陈秀也不禁好奇:“这车怎么开进来的,这孩子肯定学习不错吧?”
可不是,全级第一,前世的陈秀在知道白臻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后,只消沉不过两天就开心得合不拢嘴。
容凌没有搭话,盯着红色电动车目不转睛。
毕竟李萍自己可舍不得花一大笔钱买车,是私底下在容凌穿回来前找她要的钱。
容凌还记得当时李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扯着她的裤腿半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凌凌,你就帮帮妈妈吧,你爸他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我手上真的没有一分钱,可是每天到医院去又要回雇主家里时间实在来不及,等妈妈积到钱了一定还你……”
结果到现在都没提还钱的事。
容凌有些忧伤地叹了口气,
大概是她的怨念实在太过强烈,坐在电动车后边的白臻不由得转头过来,隔着车窗玻璃看见容凌懒洋洋侧着的脑袋。
少女肌肤白皙,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出神的样子。
不知是不是白臻的错觉,察觉到她看过去时,容凌似乎还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时间就像暂停下来般,二人四目相对,最后容凌先别过脸。
“呀!”陈秀却忍不住出声,“这孩子怎么这么眼熟?”
不眼熟才奇怪,容凌心道,她可是你失散近十八年的亲闺女儿。
好在旁边的司机对学校里的事也有所耳闻:“夫人,这是小姐班上的同学,您应该也见过的。”
“是吗……”陈秀将信将疑,看着穿着校服的女生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教室里,发现白臻是容凌的同桌后,她又不由得多打量了两眼。
只可惜家长会很快开始,陈秀没来得及同白臻说些什么,学生就被轰到外面去自由活动了,教室里只剩下家长坐在自家孩子的位置上。
班主任老周先是客套一番,然后开始了正题:“相信各位家长也清楚,这就是高三最后一期,成败在此一举,大家呢,也应该多关心孩子的身心健康,当然了还有学习……像咱们班上的容凌和白臻两位同学,就是值得学习的榜样……”
与陈秀下意识仰起头不同,李萍却如坐针毡,生怕被旁边的人发现自己就是当年她家的小保姆。
不过李萍显然多虑了,当年她离开陈秀家时,还是个模样尚且清秀的小姑娘,而十几年过去,她早已被蹉跎不成模样,整个人佝偻着背,干瘪瘪的又黑又黄,被珠光宝气的陈秀一衬,活像半截被雷劈过的树桩子。
李萍咬紧牙根,心里酸得要命。
当年在陈秀家当保姆时,她就觉得不公平,凭什么都是同龄人,陈秀进出有豪车接送,吃穿用样样都好,一件衣服就抵她两个月的报酬,而自己却只是个住地下室的下人,甚至因为害怕被辞退,连怀了孩子都不敢叫人知道。
再加上李萍不显怀,甚至连偷偷在地下室生了孩子都没人察觉,在嫉妒的驱使下,她怀着报复的心理,当夜将自己的亲生孩子与陈秀的掉包,连夜逃离。
而如今眼看着容凌出落得越发耀目,李萍又开始动起了别的心思。
不过是个没把的女儿,李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