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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晚上,夜风微凉,为花园里送来阵阵带着芬芳的清凉。
铁制的秋千一摇一晃发出吱呀声响,坐在宽阔秋千上的少女身上披着件单薄的针织衫,双手环抱膝盖,不知为何正在出神。
秋千上的人正是容凌,她的背影看着单薄,让人不禁生出怜爱之心,藏在衣袖下的手却不停挠着被蚊子咬得发痒的脚踝。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容凌忙止住自己的动作,继续摆出一副孤影自哀的模样。
这场面落入陈秀眼中,自然是心酸不已,她走上前坐到秋千上,手搭上容凌的肩膀:“凌凌……”
鱼儿上钩了,容凌心头一喜,面上却不显。
她抿着唇,侧过头一言不发。
往日容凌都是高高在上谁也不搭理,哪会这般让人心疼,陈秀开口道:“凌凌,妈妈知道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
沉默半晌,容凌终于还是开口:“我不委屈。”
“她本来就是你们的女儿,是我一直以来占据着不属于自己的位置,我只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容凌口中的她,当然说的就是白臻。
“怎么会呢?”虽说不是亲生的,但亲手将容凌养到这么大,陈秀对自己的女儿多少还是有些了解,“凌凌你要是委屈,就同妈妈讲,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
紧接着,她便感觉到容凌似乎软化了许多:“妈我真的没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陈秀忙追问。
容凌没有出声,悄然捏紧手中的东西。
陈秀这才注意到她手里还有份文件,借着路灯半明半暗的光,她看清上面的字:“你打算留学?”
“嗯。”容凌点点头,“一开始,我是这样想的。”
一开始是这样想的,也就是说现在有了变化,陈秀温声道:“放心,无论你想做什么,妈妈都会支持你。”
“可是……”容凌抬眸,眼睛睁得又明又亮,旋即又黯淡下来,她摇摇头,“我不是容家的女儿,不能再花你们的钱。”
原来这些日子来,容凌整日眉眼不展,就是因为这个。
压在陈秀心头的那块石头终于消失,只要能用钱能解决,对她而言都不算事。
况且,眼下的情况,让容凌出国静一静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陈秀开口道:“怎么可能,无论如何,你永远都是爸妈的女儿,我们都是一家人,放心大胆地去走吧,妈妈永远都在背后支持你。”
容凌吸了吸鼻子:“谢谢你,妈。”
她如此乖顺,让陈秀极有满足感,她伸手轻抚容凌头顶:“傻孩子,跟妈妈道什么谢,对了,你出国留学的话,肯定有很多手续要办吧?可以叫上臻臻陪你。”
正好也可以促进两个孩子之间的关系。
“不。”容凌忙摇头,“妈,别让她……”
容凌顿了顿,强忍着恶心颇为艰难地改口:“别让臻臻知道。”
“出去留学是我早就计划好的未来,跟她无关,我不希望让她误会我是为了逃避才离开,也不想让她有心理压力。”
见容凌态度坚决,陈秀没有再坚持,二人间的关系似乎又恢复到很久以前。
直到最后和陈秀互道晚安离开,容凌脚步轻快了许多。
不就是卖惨吗,她白臻会,难道自己就不会?
容凌赌的就是陈秀对她仅有的感情和愧疚,显而易见,她赌赢了。
容凌唇角扬起一个讥讽的弧度,从花园里离开,回到宅子内一步一步上楼。
走上最后一级阶梯时,容凌的脚步突然顿住。
楼梯尽头白臻不知静静等了多久,目光沉沉看向她。
容凌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你在这儿干什么?”
白臻无法说,她只是想见见她。
她知道这句话说出来,自己就在这场对峙中落得下风,只会得到容凌无情的讥讽和嘲笑。
是以白臻缓缓开口:“姐姐难道忘了,这里也是我家,我无论想在哪里不都是可以的吗?”
真是欠揍到了极点。
不过容凌是个成年人,当然不会冲动,她只是挑起眉头,唇畔扬起意味不明的笑意:“当然可以,不过麻烦你让让,我要回屋睡觉了。”
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容凌绕过白臻,走进自己的房间,啪地一声将房间门关上。
直到半个月后,白臻才反应过来这个笑里得逞的意味。
不过为时已晚,容家的车一路开到机场。
送别时候,容凌隔着玻璃窗户,对白臻挥了挥手,甚至挑衅地吐了下舌头。
白臻读出她口型里无声的得意。
拜拜~
头也不回地过了安检,容凌尾巴几乎快要翘到和天下的飞机肩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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