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马小萍的质疑,容凌哑然失笑,还好她信得过自己,没怀疑这钱是她偷来骗来的。
“不是捡的,是我自己挣的。”容凌说着,拿出一本书。
她的科幻文连载后又出版了,杂志社也给她寄了一本实体书来。
之前容凌之所以不说,是怕自己身为一个小孩子说的话没有信服力,马小萍反而会担心影响到她的学习,而不让自己写下去。
现在大学通知书拿到手,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容凌也不用隐瞒,将自己从初中就开始投稿赚钱的事情说出来。
马小萍听得一愣一愣的,她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也还是欢天喜地地将那本书拿过来翻了翻。
书的扉页还写给杂志社给容凌的赠语。
马小萍别的字不认识,但容凌的名字她还是认得出来,她高兴得嗓音都在发颤:“我家翠儿有出息,比你爹和你娘都有出息,就是个读书人的料子。”
容凌笑着接受她的夸奖,却反驳她这番话:“谁说我比你有出息了,咱们家日子能过得这么红红火火,还不是靠妈你的本事,换我可不行。”
“说得对。”二人互相吹捧一番,马小萍道,“改明儿妈到镇上扯匹布,给你做身新衣裳,让我翠儿漂漂亮亮地到学校报到。”
“好。”容凌重重点头,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现在,系统给自己布置的任务完成一半了,还差另一半,只等时机到来。
容凌扳着手指头算了算,自己还有两年成年,到了那时候,就可以做好多事。
到大学报到要到省会坐火车,顺路过市里的时候,容凌一家人当然要前往三奶奶家拜访。
见到容凌的通知书,三奶奶乐呵呵道:“翠儿果然是个有福气的,到了大学也要继续努力啊,什么时候给奶奶带个孙女婿回来就更好了。”
老人家就是喜欢聊这些,容凌听得额头冒虚汗,忙打哈哈敷衍过去。
三奶奶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只将容凌送到了门口,之后是韦宜佳将一家人送到车站。
临上车前,容凌回过头:“韦姐姐保重,你一个人要注意身体,可不能动不动就熬夜加班。”
“嗯。”韦宜佳颔首,“你也一样。”
“等我到了学校,会给你和三奶奶写信的,韦姐姐记得查收。”
“没问题。”
纵有满腹想要嘱托的,到了临别时候,似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司机已经在催人上车,容凌重重抱了下韦宜佳:“韦姐姐再见,我会想你的。”
说完,容凌转身上车了。
坐到靠窗的位置,容凌看见韦宜佳还站在外面,她对着她挥了挥手。
韦宜佳双眸露出柔和的光芒,也对着容凌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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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的大学真热闹啊,容凌就像一只误入花花世界的蝴蝶。
每天和同窗上课下课,在寝室里练习弹吉他,周末没事的时候,大家就一起骑着自行车出去游玩。
容凌当然也没忘记自己的承诺,每隔半个月就会寄信给韦宜佳。
在学校和大城市每天都能见识到新的东西,大概是习惯给杂志社写稿时注水,容凌写起信来就收不住,有时候两三张纸也说不完。
相比之下,韦宜佳的信就要简单得多,只寥寥数语,简单的说了说她和三奶奶的状况。
每一封信容凌都收好,用大头夹整整齐齐地夹在一起。
到了大一下学期的时候,容凌突然收到一个噩耗。
三奶奶去世了。
三奶奶是在打麻将时候,连着胡了三把,正高兴时候突然头一歪倒下在地。
等麻友手忙脚乱地将人送到医院,她早就没了呼吸。
据医生说,是兴奋过度的脑溢血。
三奶奶去世时已经七十六岁,在老年人中算得上长寿。
看到信的的瞬间,容凌还是没忍住流下眼泪。
她泪眼朦胧地看到韦宜佳在信上说,既然三奶奶已经去世,那她也就没有留在当地的必要,韦宜佳打算回到自己家。
容凌这才想起,韦宜佳的家正好和容凌的学校在同市。
也就是说,自己也可以和韦宜佳见面了。
正好原本按照容凌的计划,暑假她就不打算回去,留在外面挣钱。
到了大学后,容凌虽然也有继续写稿,但却没有之前那般的好运气,没能再收到杂志社的约稿函。
容凌发现指望写稿赚大钱这个念头实在太不切实际了,又将主意打到别的上。
每次出去,容凌都能眼尖地发现,街上打扮得时髦的女士越来越多。
她们穿的衣服和裤子不是容凌老家那种自己做的灰扑扑的衣裳,而是精心裁剪,有款式的衬衫和牛仔裤。
这些牛仔裤大多是服装店买的,但如果去批发市场进购的话,就会便宜至少三分之一的价格。
容凌手上有本钱,去批发市场进一批货不成问题,就是没时间卖货,眼下暑假来了,正是做生意的好机会。
说干就干,暑假她申请了留校,然后去批发市场进货。
因为没有仓库,第一天容凌只买了一百条牛仔裤。
骑自行车拖着这批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