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半个小时,工作室其他成员就要来上班了。
容凌强忍着腰间不适,从床上站起来。
脚尖触到地面的瞬间,她的腿还在发抖。
凤习徽这个变.态!
容凌咬着牙在心头骂她。
身后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揽住容凌的腰。
凤习徽将她抱住,让容凌坐到自己腿上,一件一件给她穿上衣服。
“今天还上班吗?”凤习徽问。
容凌哪有什么力气上班,她抿着唇有些生气地不肯回答。
“嗯?”凤习徽凑到她的耳边追问,唇瓣摩挲着容凌的耳垂。
暧.昧间带着暖意的吐息直往容凌耳朵里钻,痒得她忍不住躲了躲,却只能缩到凤习徽怀里。
“不上班。”容凌不得不瓮声瓮气地回答,“我要回去睡觉。”
昨夜大部分时间容凌都被折腾着,根本无法入眠,她也没有力气上班。
“那我送你回去。”凤习徽道。
她先让容凌在旁边休息,自己把床单被套全部收拾下来。
容凌看着看着就红了脸,她想起昨夜床单被湿透后,还是凤习徽起身换了套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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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外头的早餐店吃了豆浆油条,容凌才回家休息。
她的房子就租在学校外面,面积不大,也布置得干净整洁,容凌尤其中意的就是那张大床,被她铺得又弹又软,躺上去就像陷入棉花糖里,闭着眼睛就能睡着。
至于凤习徽在屋子里干嘛,闭上眼就睡过去的容凌并不知道。
这一觉容凌睡到大中午,她睁开眼时,看见凤习徽正在准备做午饭。
她处理菜的动静很轻,像是生怕将容凌吵醒。
屋子里已经弥漫着不知谁家饭菜的香味。
容凌不禁想起,要是自己没有稀里糊涂地来到这些世界的话,睡到这时候醒过来,妈妈的饭应该也已经做好了。
奇怪,她怎么就是想不起自己妈妈长什么样子了呢?
还有其他的亲人朋友,他们都只是模糊的面孔,就好像这些人根本没有在容凌的世界存在过,只是她臆想出来的而已。
莫非是自己的大脑出了什么问题?
容凌这般怀疑着,她将想象的对象换成凤习徽试试。
容凌坐在床上闭眼,脑海中很快就浮现出凤习徽的脸。
这个世界的凤习徽是有几分书生气的,乌发白肤,随时透露着淡然之态。
上一个世界的凤习徽则要冷得多,一张精致得无与伦比的脸,双眸是深褐色,就像一对琉璃珠。
尽管外表不同,她们的眼神却一模一样,看向世间万物,除了几分神一般的怜悯外,似乎都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唯独面对容凌的时候,凤习徽的眸中才会有不一样的光。
眼睛……
容凌不由皱起眉头,她总觉得这一双眼,自己似乎曾经见过无数次。
有流泪时候的,有双眸通红时,有时还藏着愤懑委屈和失望。
怎么会呢,自己又没有欺负过凤习徽,也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容凌突然有些头痛。
剧烈的疼痛让她眉心紧皱,容凌下意识张开唇瓣,似乎想要辩解什么。
突然之间,一道熟悉嗓音打破她的世界。
“你怎么了?”发现不对劲的凤习徽问道。
容凌陡然睁开眼,脑海内那些画面又瞬间被驱散。
“没什么。”她有气无力地摇摇头回答。
凤习徽定定看着她,薄唇抿紧,察觉到什么。
容凌不是可以任人鱼肉之辈,她的意识在一点一点回醒。
总有一天,她会或多或少地将一切记起来。
尽管早料到这一日,不安仍在凤习徽心头蔓延。
这下轮到容凌问凤习徽:“你怎么了?”
为什么看起来像是在紧张些什么。
“没事。”凤习徽恢复往日的从容,“只是有些担心你,既然你没事的话,就先起床吃饭吧。”
吃过饭后,容凌又天昏地暗地开始睡午觉,连凤习徽什么时候离开自己家都不知道。
之后容凌又试着回想,却没有再出现上次一样的症状。
她还专门去医院检查了下脑科,医生说没问题,容凌才放心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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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新一批的夏装快上市了,容凌特意到王强的工厂验收这批新货。
双方都是合作上的老伙伴,容凌信任王强做出来的质量,这一次也一样,新一批衣服摸起来手感很好,做工也精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原本应该是高兴的时候,王强却一反常态地有些愁眉不展。
容凌顺口问了句他是不是有什么难事。
“嗐,咱们做生意的,说来说去都是为钱发愁。”王强道,“我这厂看起来生意好,只是这两年地租和工人薪水越来越贵,这赚的钱减去成本,利润反倒少了。”
容凌知道王强这是变相商量着下一批货涨价。
她知道王强说的都是实话,也没有诓自己,索性大大方方地摊开,重新和王强算了下以后的费用。
从工厂离开后,容凌心中又有了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