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是我给您做的外套,过些天早晚凉了就可以穿的。”赵梅子双手捧着一件黑色的外衣,无比恭敬地对眼前那位五十多岁的妇女说道。
如果被其他人看到,估计要惊讶死,向来心高气傲、各种挑剔的赵梅子还能这么温柔地对人说话呢!
“嘁,你做的?你个小地方出来的,能做出什么好东西,拿过来我看看。”
李大翠一点也看不上儿子新找的这个对象,跟原先那个根本没法比,要不是小花她妈没了,儿子岁数又大了,她也想找个小地方好磋磨的伺候自己,她才不会同意她进门。
“妈,这是我特意去跟大裁缝学的,是城里今年流行的样子。”赵梅子忍着心里的厌恶,脸却快笑成了一朵花儿,柔声说道。
这衣服确实是她为了讨好婆婆亲手做的,也是真的跟好不容易找关系攀上的裁缝学了好多天,还陪了不少东西进去,心疼了好久。
她跟苗有才领了结婚证后,就搬来了苗家,婆婆李大翠因为这很是不满,觉得这么大的事,两个人都没征求她这个一家之主的意见,没请亲戚吃饭,过场都没走,害得她在街坊邻居眼中丢人了。
赵梅子其实也没想这么早住过来,可一个是苗有才猴急,一直好言哄着她。
再一个,针织厂里的事她已经知道了,没想到田副厂长还真的重视地查了起来,而且查到了她头上,她本就不想在针织厂干了,加上这次被处罚,她就想着赶紧哄苗有才把自己工作调到镇政府,到时候看谁还敢看不起她。
这可不是她自己瞎想的,两人一开始相处时,他就跟自己承诺过,说是不会让她继续在针织厂吃苦,要找机会把她调过去。
苗有才是个孝顺的,想到还要哄着他把正事办了,李大翠这边,她只能低声下气地捧着了。
“这衣服花了多少钱?”李大翠摸着衣服,难得没发火问道。
赵梅子心中一喜,这是看上眼了?看来钱没白花!她就说嘛,哪个女人不喜欢新衣服!
“妈,给您做件衣服,还谈什么钱不钱的,都是应该的。”
“你就说多少钱吧?”李大翠有些不满了,她问什么就答什么,墨迹那
些废话干什么。
“一共花了五块钱。”赵梅子心中不由得意起来,能舍得花这么多钱做衣裳的,也没几个人了,她可是下了狠心的。这衣服料子好,样子也新鲜,老太太这回肯定满意了。
“啪!”李大翠一巴掌拍到了赵梅子的脸上,她都要被煽懵了,“妈?”
“别叫我妈,我家没你这个败家娘们儿,我儿子的钱是不是都被你败家败没了?一件衣服花了我儿子五块钱,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想好好过日子!你把钱给我都拿出来,以后给我拿着,你个不要脸皮的贱蹄子,钱是这么败的……”
赵梅子捂着脸愣在了那里,她是真没想到,她的婆婆会是这样一个人,整天性子阴晴不定的,前一秒钟还满脸笑意的,马上就能把人骂个狗血喷头。
偏偏老太太每天还自我感觉良好,张口闭口她宝贝儿子怎么怎么样,她以前的儿媳妇怎么怎么孝顺,说她嫁来这么好的人家,就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就该感恩戴德地伺候他们一家老小!
要只是看自己不顺眼还好说,关键这老太太还总是鸡蛋里面挑骨头。
不是说早上做的粥稠了,就是晚上的菜咸了、油多了,她按她说的改了,还要被骂一场,说她什么都不会干,干不好,这点破事还要她个老人家手把手教。
最让她抓狂的是,往往被她说了一顿,改来改去,其实还是做回了她最初的水平。
这样的事数不胜数,只是在苗家住了两天,赵梅子就要崩溃了,这不,这两天赶忙把之前就打算给老太太的做的衣服提前赶了出来,希望能把人嘴堵上,过几天消停日子。
结果到头来钱花了,累受了,骂还是没少挨,还挨了一巴掌,她这花的可都是自己的私房钱啊,她刚到苗家,苗有才的钱还没交给她。
赵梅子心里难受极了,很想发狠地给这死老婆子压到地上抽个够,可想着苗有才那边,她不敢,只能默默忍着,面上不敢哭,还得伏低做小哄人。
否则老太太闹腾厉害起来,苗有才再被她闹的把工资都交上去,就眼前死老婆子这样的,钱她是别想碰了,那以后还有啥指望!
“妈,我也没买过这么贵的衣服,这不是特意孝敬您的,
就这一次,以后我都不买了,这衣服您一穿上,一看就是领导家里人,张婶子她们肯定都羡慕您儿子有本事呢……”
赵梅子把所有好听的话都说尽了,李大翠脸上也没有好半分,而且还疯了似的跑去她的屋子里翻腾,把她手头藏起来的几十块私房钱都翻去了,那件衣服也一直没撒手。
“妈!”这声赵梅子喊得真是“情真意切”,虽然不敢动手,但她浑身都气得发颤,“这是我结婚前自己攒下的钱,您怎么能拿走!”
李大翠翻了个白眼,她管她是什么时候攒的,都跟她儿子领证了,那就是一家人,钱就应该交给她这个管家的来看着。
“你人都嫁过来,粘粘糊糊地不要脸个劲儿,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