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秦清早上陪着沐琉星，去特殊案件调查组了，沐琉星见到送来顶罪的人。
对方只有二十来岁，五官轮廊锋利但十分憔悴，似乎多日没有好好熟睡过了，衣衫倒是整洁。从外表看，只看出他的疲惫，看不出他会是蒋家推出来的替死鬼。
听到椅子拉开的动静，蒋岸抬头疑惑的看了沐琉星一眼。
但见到她旁边黑着脸的陈组长时。
他就再次低下头，沉默不语。
“你说所有事情都是你做的？”沐琉星看着他的双眼问道。
蒋岸悲凉的一笑，眼眸间闪过一抹无奈，但还是不愿意开口说话。
陈组长已经试过真言符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符箓对他似乎免疫似的。
见此，陈敬只好换个角度继续问：“你根本就不认识秦总，怎么会想到陷害她与秦氏珠宝？而是那些带着煞气的玉石是怎么来的，你知道煞气是什么？知道那是会让人精神失常甚至死亡的吗？”
听到这话，蒋岸脸上有些难堪。
可是他还是紧紧抿唇，不发一言。
一拳打在棉花的感觉让陈敬愈加暴躁，他就觉得蒋岸是来克他的吧。
他手掌大力拍着桌子，大声喊道：“就因为这件事，几十人中了煞气需要入院治疗，再晚点他们就该没命了！”
蒋岸眼角通红，深深吸了几口气，似乎真的在忏悔似的。
想到医院那些受害者，陈敬比他吸气的动作更大，那是真气着了。
“也有像你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她是压根不相信这么荒谬的事。玉石是她男朋友送的，结果害她差点丢去性命。”
“结果发现，男朋友不仅买给她，而且还分别送给五个女人，同款的玉手镯！”
“还有一个年轻人，只想买玉石给家里老人过寿，没想到差点就阴阳相隔！”
“如果你知道些什么，麻烦直接说出来，不然连你的处境恐怕也危险得很！”
陈敬把证据摔在蒋岸的面前。
可惜蒋岸听见后还是保持沉默，估计是打算沉默到底了。明知道被送来顶罪，却不为自己喊冤……
是笃定外面有人会救他。
还是对自己的处境无所谓呢？
沐琉星看蒋岸的面相，见到他因为陈组长的问话，情绪似乎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他很奇怪，明明内在是个温和至极的人，但面相确实看着十恶不赦。
而且他还对加强版真言符免疫。
就，很诡异。
突然，更诡异的事发生了。
蒋岸忽然趴在桌子上哭出声来，声音沙哑道：“别问了，求你别问了，好吧？”
倒是很委屈的样子。
【不是，还委屈上了？】
【面相就是极凶啊……】
不对。
那蒋澈的面相还是胆小鬼老好人呢！
所以是……
就在陈组长想要上前一步时，沐琉星喊住他了，“他不是真正的蒋岸。”
陈敬猛然回头，“哈？什么玩意？”
指纹信息都没有错。
他们肯定不会抓错人的。
沐琉星摇着道簪，指着蒋岸：“身体是蒋岸的，但真正的魂魄并不在这里。”
“那他究竟是谁啊？”陈敬要疯，没想到还真是捉错人了！
也不是，本来蒋岸就是替死鬼。
陈敬就是没有想到，居然还有更倒霉替身在他身上呢！
蒋岸哭声也是一顿，感觉那口气接不下，猛的在打嗝，也哭不下去了。
“你……”
他双手掩面，十根修长的手指分开，正泪眼朦胧地看着沐琉星。在蒋岸原本大凶的面上，居然看出一丝蠢萌来。
放这样的人进来做替死鬼，很明显就是被蒋家放弃的。
应该说是蒋澈放弃他的。
沐琉星：“说吧，你究竟是谁？”
蒋岸摇摇头，他不能说。
说出来的话，会死的。
强制搜魂的话也不是不行，但是眼前的魂魄看着的确蠢蠢的。
明显蒋澈也算准。
沐琉星不会对他出手。
“罢了，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在牢里冷静冷静。”沐琉星递过去一张养魂符，“期待想明白，转做污点证人哦。”
说完后，也没管蒋岸的反应。
他们从审讯室出来，陈敬还是在气头上，沐琉星则是抱着秦清不放手了。
陈敬拿出一根烟，烦躁的问道：“难道他这是借尸还魂吗？”
“嗯……那就说得过去，就是心虚，然后害怕说出真相了！”
“也不算。”沐琉星蹭蹭秦清的脖子，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那是个生魂，他比谁都希望能离开蒋岸的身体。”
沐琉星刚才看他的反应。
对比那种无所畏惧的周衍。
他小心翼翼的像刚死的，而事实上，他的肉身或许还没有死呢。
从这点来看，就更容易受到威胁。无论是对他原本的身体做些什么，还是直接让他魂飞魄散之类的，他都害怕到不行。
陈敬听了后半晌不语。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