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慢慢取而代之。
姐夫是他最信任的人,重情又重义,如果能帮帮他,那是再好不过。
可看着姐夫眉目清远,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他不知该如何劝解,只求助地看向他爹——
陈老爷无视儿子无助的眼神,而是皱眉问:“下午就要回去?怎么不多住些日子?”
“是想多陪陪你们二老的……”秋昀顿了一下,轻轻地叹了口气:“不过我到底没出孝期,加之昨晚暴雨,我也放心不下母亲那边。”
百善孝为先。
他这番话也合乎情理。
陈老爷欣慰地点头,“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你母亲去世,你心里不好受,我能理解,但你也别闷坏了身子,这样吧……”
说着,他吩咐陈鹤记着多备些补品,又挑了个婆子和手脚麻利的小厮,让女婿回头一并带回去。
秋昀又陪陈老爷聊了些琐碎之事。
午膳也是在陈家用的,老夫人饭后得知外孙要回去,心疼得一口一个心肝,又从自己的私库补了不少好东西给秋昀父子,这才依依不舍地送父子儿子出府。
来的时候,父子俩是走过来的。
回去却是坐的陈家马车。
秋昀要先回一趟镇子上的家里拿玉锁,便让马车先去小院。
这是套二进小院,盛芫与陈小姐成亲后由陈家出资所购。
陈小姐尚未去世时,有不少陪嫁丫头和婆子。她去世后,盛芫以触景生情为借口,把陪嫁丫头打发回了陈家,究其原因是怕自己把持不住,睡了那些丫鬟,坏了他对妻子的‘深情’。
秋昀对盛芫的行为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也不愿评价盛芫,毕竟人已经投胎去了,他又用着人盛芫的身体。
现在他能做的,只有贯彻盛芫伪装出来的‘情深义重’,尽量不辜负陈家人的付出。
。
丁元坐在台阶上,身边放着一篮子他用草编制的小玩意。
这是他要送给盛平安的礼物,作为晨间‘盛芫’请他吃的那碗馄饨的回赠。
他不喜欢欠人任何东西,尤其是‘盛芫’。
顶着烈日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看到一辆马车慢慢地从远处驰来,停在台阶下方。
赶车的车夫拉住缰绳,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回身对车厢里的说:“姑爷,门口坐着一个人。”
丁元一愣,就见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掀开车帘,露出里面身着白衣的男人。
“是你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男人抱着一个孩子飘然下车,乌发只用一根发簪固定,在空中甩出一道弧度。
容色出众,眉眼修长,气度温文尔雅,走动间隐约还带有飘然世外,不染尘埃的脱俗之感,叫丁元一时有些疑惑自己的怀疑是不是正确。
毕竟以‘盛芫’的相貌和陈家女婿的身份,不至于垂涎一个村妇才是。
可……
事实又是他亲眼所见,不然无缘无故为何守在嫂子回村的必经之路?叫他想为‘盛芫’辩解都无从反驳。
想到这儿,他垂下眼睫,拎起手中的篮子:“盛爷,这是我为小少爷准备的一些小玩意。”
秋昀一挑眉梢,心中明了对方送这些东西的来意,回头示意婆子接过丁二手中的篮子,认真道谢:“平安昨夜没休息好,我替他先谢过你的礼物。”
“盛爷不用客气。”丁二抿了抿唇,心中有些茫然。
之前在村子里,虽说就在隔壁,却与盛芫并无交集,连话都未曾说过。
可从昨夜开始,连着三次交集,却发现‘盛芫’与他想的不一样。
他从小就在兄长的怒骂和挨打中长大,对人的情绪尤为敏感。
如赵昌安,之前一直很排斥他,甚至隐隐还有些厌恶,直到昨夜‘同宿之情’,才对他有了一丝友好。
而‘盛芫’……
昨晚为他解围,今早请他吃馄饨,现在真诚地道谢。
情绪始终温和淡然,还有些许的善意,并不似酒肆酒客闲聊中说的那般心思深沉,精于算计。
“盛爷,您这是打算回村子吗?”
秋昀点头,把平安交给一旁的婆子:“你可要随我一块回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丁元:交集从你来我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