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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1 / 2)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中间大修过,宝宝们回头看看,免得衔接不上。

齐观是替赌坊收账的。

手下养了不少兄弟,背后又有在县衙当差的大舅子,还真没把丁元一个店伙计放在眼里。可‘盛芫’却第一次对他冷下脸,只为护一个店伙计,心中不悦,横眉竖眼,怒瞪秋昀:“为一小厮下我脸,芫子,你何时这般心善了?”

秋昀心知齐观就不是个善茬。

他与盛芫交好,除了盛芫陈家女婿的身份,还因盛芫有心结交。

盛芫的妻子去世后,留下一些嫁妆。

这些嫁妆是两个粮油铺子和不少田契,银子早就在俩人浓情蜜.意时哄着妻子花得所剩无几。而铺子和田地,皆由陈家人打理,他岂敢乱动?

这也是盛芫以对亡妻情深讨好陈家人的原因之一。

后来陈家人与他处出感情,也深知他不是做生意那块料,便继续帮他打理铺子和田地,不过每年铺子的利润却都交给了他。

可盛芫性子有些抠门,抱着银子却舍不得花。

一个是他不赌不嫖,吃喝都由陈家包圆,无地方可用,其次是这些银子为他千辛万苦地讨好陈家人才得来的,来之不易,自是不舍得花出去。

所以便把主意打到了放贷上。

他特意结识了齐观,想询问此事,正碰到齐观收账,然后发现那些借贷的人多数为赌徒,砸锅卖铁都还不上,顿时歇了放贷的想法。

秋昀也知无法与齐观这等人讲道理,便直言道:“他叫丁元,是我认的义子,”

“义子?”齐观一愣:“你在跟我开玩笑?”

“你说呢?”秋昀斜了他一眼,拉着不知所措的丁元在身边坐下,柔声道:“小元,叫齐叔。”

这个义父认得措不及防,叫丁元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望着满脸错愕的齐爷,又下意识看向身边坐着的人,悬挂屋檐下的灯笼洒下橘红色的灯影,照出朦胧的轮廓和微翘的唇角,叫他一时看不真切,恍若在梦中一般。

隐约间,他好似听到芫叔说了什么,本能地喊道:“齐叔。”

“小元胆子小,经不住吓,你以后帮着多照应一些。”秋昀捏了捏丁元的手,示意他别紧张。

“你来真的?”齐观蹭地一下站起来,不可思议道:“不是,你又不是没儿子,认的哪门子义子?”

“是我认义子,你这般激动作甚?”秋昀倒了两碗酒,轻轻地推了下回不过神.的丁元:“小元,敬你齐叔一碗,日后若有人敢欺负你,我不在的话,直接找你齐叔帮忙。”

“……行吧。”齐观也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

他讪讪地坐下,瞥了眼举到眼前的酒碗,端起来与之碰了一下,仰头闷干,抹了把嘴,抬眼就见对面的小子看着酒碗犹豫不决,顿时就有些看不上眼:“怎地跟个娘们儿似的,磨磨叽叽的,半点不似你义父痛快。”

义父这个称谓刺激了犹豫不决的丁元。

丁元双眼一闭,张开嘴把呛人的烈酒灌入口中,压下作呕的冲动,直到碗里的酒液一滴不剩,这才放下碗,捏紧拳头哑声道:“齐叔,我喝完了。”

“这才像话。”齐观满意地点头,抱起酒坛添酒:“你义父这人,就好似和尚庙里的苦行僧,不好赌,不好女色,就好口酒。我能与你义父关系这般好,皆因我酒量深,你作为他的义子,酒量浅了可不行。来,咱们再喝一碗。”

“别为难他了。”秋昀按下丁元拿酒碗的手,望着他通红的脸:“你先去休息一会儿醒醒酒,晚点跟我回家。”

齐观想拦,却被秋昀按下了。

秋昀目送丁元踉跄地走进酒肆,这才收回视线,与齐观碰了一下碗:“平安很喜欢小元,小元呢也入了我的眼,老齐,我不常在镇子上,就麻烦你帮着多照应一些。”

“照应是没问题,我就是想不通,你有儿子,当个晚辈照顾便好,怎地还认上了干亲?”

“认都认了,还计较那么多作甚?”秋昀不欲多说:“昨日我让小元给你送去的酒,你觉得如何?”

“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儿。”齐观一扫心中好奇,起身挪到秋昀身边,一手揽着秋昀的肩膀一手端着酒碗,吞了口唾沫:“昨日收到酒,还没开坛,便先闻到了梅子的香味。”

他说着,眯起眼,露出痴醉的神情:“我没忍住,当即开坛倒了一碗,色泽干净剔透,入口清甜甘冽,就像酒中裹着梅子,叫我这种只喝烈酒的人都爱不释手。”

秋昀被他浮夸的神色给逗笑了。

不过他酿的酒确实比时人酿的要好喝。

时人酿酒不论原材料,皆通过酒曲发酵、过滤,获得酒水。

然过滤手法粗糙,便导致酒液浑浊不甚清明。

而他,则有时人所不知的酿酒手法,此手法是他命名为提纯,不过小镜子说后世会有人发明这种酿酒手法,且管这种方法叫蒸馏术——通过给液体加热使得汽化,剔除液体中的杂质,就如炼丹时,以火剔除灵植中的杂质,让灵植中的药效发挥出极致的效果差不多。

不过较之炼丹,提纯显然更为简单。

齐观一想到梅子酒的酸爽口味,满口生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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