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腔的勇气顷刻间卸了个干净。
但叫他放手,他好不容易才抱上的,有些舍不得,便厚着脸皮小声道:“芫叔,我说我上辈子定然是做了很多好事,才能在这辈子遇上您。”
丁元说得深情又厚意,可秋昀却误以为这是感动。
他抬手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好了,该放开我了,大男人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
“……”丁元遗憾地松开手臂,乖乖地跟在阿芫身后出了酒窖。
重见天日,丁元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公子,您怎地把这窃贼给放出来了?”
低沉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丁元扭头望去,就见一着黑衣的男人满脸不赞同地看着自己,舒畅的心一沉。
他记得,被人偷袭敲昏迷前,看到的就是这个人。
“阿大,他不是窃贼。”秋昀灭了灯笼里烛火,把灯笼挂在酒窖门口,转身道:“是我的一个侄子,从军回来看望我和平安的。”
阿大平凡的面色稍缓,眼底却流露出一丝遗憾。
阿大的神色没逃过在场二人的眼。
丁元心中记上这笔账,想着迟早会找机会还回去。
秋昀倒是理解他为何遗憾。
阿大便是当年的那个杀手,被他关在酒窖待了四天三夜。
酒窖里密不透光,他无法动弹,也不能咬舌自尽,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在这般折磨下,意志力再坚定,也会崩溃。
所以当他举着火把出现后,对方只求一个痛快。
当初他留着杀手性命,便是想寻个合适的机会,揭开丁元的身世,没成想丁元跑了。
他失了探寻真.相的兴致,人也留了下来,不想就在当晚,村子里又来了一个黑衣人。
这黑衣人在隔壁转了一圈,恰好隔壁有盛老赖子死后留下的血腥味,那黑衣人似是嗅到了味道,当即便走了,之后再未有黑衣人出现。
“阿大,你与陈婆婆说一声,顺便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是,公子。”
阿大走得干脆,丁元望着对方的背影,但见对方脊背挺得笔直,步履轻快,一看便知是个练家子,忍不住皱起眉:“阿、芫叔,这个小厮您从哪寻回来的?”
“他自己送上门的。”秋昀不欲多说,带着他回到前庭,俩人在正堂闲聊了几句,便由陈忠良送去客房。
收拾完客房的陈婆子迎面看到走来的丁元,疑惑地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响,忽然道:“你是丁家那个二娃子?我说姑爷哪来的侄子,原来是你啊,我听姑爷说你寻亲去了,可寻着了?”
寻亲?
丁元稍稍一愣,不动声色道:“是啊,寻亲去了,也是我运气好,真叫我给寻到了。”
陈婆子上前打量了一番,见他身强体壮,笑着点头:“看来你父母待你极好。不过你这孩子也有心,还知道来看看我家姑爷,不枉费我家姑爷初听你失踪,担忧地在雨夜中追了一夜。”
“什么?”丁元整个人都僵住了:“您说芫叔追了我一夜?”
“可不是。”陈婆子提及此事,脸上笑意敛起,神色略有些不满:“你说你寻亲,怎地不与我家姑爷说一声,偷偷跑掉,害得我家姑爷淋了一夜雨,回来后病了大半个月。”
丁元当即掉头,不顾陈婆子的呼喊,疯狂地跑到前厅,没看到人,拔腿朝阿芫的房间跑去。
刚靠近房门,一道黑影从悬梁上跳下来,怀着抱着一根棍子,挡住去路——
“公子现下不方便见客,你晚些再来。”
“我找芫叔有要紧事,你给我让开!”
“公子不方便。”
丁元焦急的神情一敛,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木棍上,眼眸微眯,寒光一闪而过,却又因着阿芫在里面而忍耐了下来:“那我便在此等候。”
话音刚落,屋内传出一道慵懒的声音:“阿大,让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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