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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1 / 3)

“将军,时辰不早了,陛下还未起吗?”

主营帐外,新调任伺候陛下饮食的伙夫再次过来询问。

姜霖双手捏成拳头,背在身后,黑沉的眸子望向炽.热的烈阳,从旭日东升到此时光耀中天,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了。

“你先——”

“姜将军,让人备热水。”

营帐内突然传来沙哑的声音。

姜霖缓缓地舒气,紧绷的心弦却不敢有一分放松:“快去备热水给陛下送来。”

说罢,他挨着帐帘,恭敬地询问道:“陛下起了吗?”

秋昀闻言低头,怀中人浑身上下沾满粘腻的汗水,目无焦距的盯着帐顶,不知在想些什么,几缕发丝紧贴在脑门儿上,衬得他面容苍白无色,一双干枯的薄唇微张,一开一合地吸气吐气。

抬手将对方脸上的发丝摘下来,刚撑起身子准备下床,手腕蓦地一紧——

“别走。”

干哑的声音在秋昀耳畔响起,他微微扭头,对上布满血丝的眼眸,瞳孔很黑,黑得有些压抑,就像是原本温顺的野兽,在遭受折磨后失去了所有仁慈,唯有恨意满腔。

他安抚地弯起唇:“我去给你倒杯水,另外姜将军在外面等着求见,你现在不方便见他,我去与他说一下。”

手腕上的力道丝毫不减。

丁元抿紧干枯皲裂的薄唇,血丝从伤口溢出,他却置若罔闻,固执地盯着秋昀,张了张嘴:“你、你方才亲、吻朕了。”

“……”唇角的弧度一滞,复又恢复正常,抬指掰开他的唇.瓣,用拇指拂去上面的血丝:“我那是怕你伤着自己的无奈之举,有了这次经验,下次我会提前做好准备。”

小镜子跟他说中了那种毒的人会神志不清,甚至出现幻觉,严重点会自残。

但丁元显然对这个说辞不满意,仍旧执着地仰视他,也不说话,倔强得就像是个没要到糖果的孩子。

俩人这厢对峙,营帐外的姜霖久等不到回应,着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背着手来回踱步,眼神不时瞟向纹丝不动的帐帘。想掀开帐帘进去又怕冒犯陛下,但不进去心中又恐陛下出事。

之前与逍遥王商议多停留一日,刚吩咐下去没多久,就有将士来禀报说陛下营帐里有干呕声。

他急匆匆地赶来,连军医都没来得及去请,挥退营帐口的守卫,他亲自把守。

可都这么久过去了,陛下到底是何情况啊?!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直接冲进去时,余光瞥见提着热水过来的伙夫,连忙冲过去,接过水桶,吩咐道:“你去准备些清粥给陛下食用。”

交代了伙夫,姜霖提着热水再次回到营帐外:“陛下,热水来了。”

营帐内,丁元执拗的眸光渐渐黯淡了下去。

他扯了扯嘴角,松开手掌,勉强地撑起一抹笑,躺平身子阖上眼,低哑着声音道:“是朕糊涂了,朕说过不强求你的,对不起。”

“试试吧。”

“让姜将军进来吧,你若要沐浴,营地不便,营地后面有条——”沉入寒潭的心蓦地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扭过头:“你说什么?”

“你方才那般盯着我,不是要我负责?”秋昀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心中似心疼,又似无奈,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夹杂在其中:“若是我会错了意,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这怎么行?”丁元再次抓.住他的手腕,眼底爆发出惊人的亮度:“你说的试试,是真的吗?”

“是真的。”秋昀顺势躺下,把人揽入怀中,纷杂了许久的思绪在这一刻明朗了起来,之前所有的担忧和想念也有了解释,从正视丁元已经长大开始,心便没再把他当作当年那个晚辈看待。

多年夙愿一遭得偿,丁元难得有些恍惚,反应不过来。

他本能地依偎在秋昀的怀中,想起了这些年来的坚持,眼眶莫名一酸,九年了,他终于把阿芫那颗冰冷的心给焐热了。

想到这儿,他撑起充满力气的身子,单手支着半边脑袋,痴迷地用手指描摹对方的轮廓:“阿芫——”

“陛下!”

焦急的声音与他低喃的声同时响起。

他抬眼望去,就见拎着水桶的姜霖满头大汗地掀开帐帘。

“陛下,您没事——”

姜霖一头闯进来,跃入眼帘的画面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尴尬的不知所措时,余光瞥见手中的水桶,灵机一动:“末将是来给您送水的。”

“……”丁元淡定地收回手指,坐起身正要下床,余光扫见自家男人敞开的衣襟,脸登时一黑,拉过薄被盖在俩人身上:“背过身去!”

气急败坏的声音里听不出半分虚脱。

姜霖紧绷的心弦这才放松下来,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打断了陛下的好事,连忙放下水桶,转过身:“陛下,末将去看看膳食好了没有。”

“混账东西!”

丁元低声咒骂了一句,低头对上一双温柔的笑眼,怒气勃发的心一滞,嘴角不自觉地开咧:“阿芫。”

“嗯?”

低沉的声音仿佛从胸腔深处发出,震得他半边身子都酥了。

他脑子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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