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没有多大意愿。
校庆之后,时间过得格外快,一晃神已经是年末。
期末最后一门英语考完,回到教室,许是学期终于结束,往日里绷得很紧的好学生们也放松下来,有的在对题,有的在闲聊,人声鼎沸。
迟昭听到后排两个女生在抱怨:
“完了完了,我做听力的时候前排睡觉的女生一直在磨牙,根本什么都听不到嘛。”
“考试还睡觉?”
“普班的学生啊,这很奇怪了吗?对了你完型第六个选的什么?”
迟昭的答案一般公认为标准答案,每次考试结束都有一堆人追着和她对,陆可萱来找她时,她直接将誊下的答案给了她。
陆可萱上次考得不好,甩到了十五名,位置也发生了相应的改变。这就是尖子班比较残酷的地方,可以因为成绩带来荣耀,也可以因为成绩一文不名。
这半年的时间,班里的座次从最开始的分班考,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后起之秀,也有心态没调整好而一落千丈的县级状元,只有排首那两个的位置从始至终没有改变。
“昭昭,你寒假打算怎么过?”
校庆结束后,陆可萱那边忙完,又开始和迟昭一起上下学,两人的关系也逐渐变得亲近起来。
迟昭在收拾书桌,闻言想了想:“没什么安排吧。”
和初中不同,高中每个人对寒假一早就有打算,有的去参加补习班,有的去报名竞赛班,还有些更高端的会去游学冬令营,提前感受国外的文化氛围,比如顾云川他们。
相形之下迟昭的寒假就过得平平无奇,
陆可萱问:“我去参加陈老师的补习班,你要不要来?就是那个每年都去出题组的陈老师。”
迟昭摇了摇头,显然没什么兴趣。
陆可萱有点失望:“那好吧,有空常联系。”
迟昭和陆可萱道过别,领了寒假作业,就先走了。
新家那边晾得快要差不多,这将是他们在旧家度过的最后一个假期,迟昭没有报任何辅导班,当然她的成绩也用不着。
寒假前后街旁边新开了家肯德基,在家里待得腻了,迟昭会去那里看书。虽然因为假期的缘故里面的学生挺多,环境还算好,况且比市图书馆近了不少,不用每天搭公交这么麻烦。
宁航他们也放了假。这年教育局开会,传达下来的意思是要为初高中生减负,没有学校敢唱反调继续补课。空闲时间充裕,他听说迟昭在,也开始跟着去,主要目的是问迟昭竞赛题和附中的学习进度。宁航和迟昭算不上很熟,为了在大神面前不显得太过尴尬,他强拖着叶司予一起,毕竟他和学姐的关系向来不错。
叶司予冬眠的倾向越发严重,即便被宁航鼓动着一块来肯德基学习,大部分时间也还是在睡觉,犯困的时候远远多过清醒。
宁航见怪不怪,反正这家伙大半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倒是迟昭没忍住多看了他两眼。她上大学为了凑学分辅修过心理学,学的不深,大多浅藏辄止,但叶司予这样的状况很明显是创伤后的应激发应,不想面对现实,睡觉就成为了一种保护自我的心理机制。
他还没有从暑假的阴影中走出来。
因而大多数时候,叶司予没写几道题就趴在桌子上睡过去,等到下午走时才醒来。他虽然也在,存在感恒等于无。
这个奇异的三人组一直临近除夕。宁航休息不来后,就剩下迟昭和叶司予两个。
按道理说叶司予来了也是睡觉,和在家里没什么区别,况且他最开始是被宁航拖来的,个人意愿并不占主要,现在却是雷打不动每天来报到。迟昭写作业或者看书的时候,他就在旁边陪着,时光好像一下子倒回到原点。
傍晚不到七点,天已经完全黑下来。透过玻璃橱窗往外看去,街道两边华灯初上,后街来往的全是年纪不大的同龄人。
迟昭将做完的题目收整起来放进书包,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人。少年趴在桌沿,脸全埋在臂弯里,看起来睡得很沉,幸好肯德基二十四小时开着暖气,不至于会着凉。
迟昭轻轻推了一把他,叶司予迷迷糊糊地醒来,睡眼惺忪,
“回家了。”迟昭道。
叶司予伸了个懒腰,将只写了个开头的试卷收起。
出门后,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雪了,薄薄积着一层。映着门庭前的灯光,有细雪飘落在身上,激得刚从温室出来的人们打个冷颤。
这大半年时间叶司予都是浑浑噩噩度过,对季节交替完全没有感知,直到这时他才忽然发现冬天来了。
迟昭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回头看了眼衣衫单薄的叶司予,问他:“你不冷吗?”
叶司予仰头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神色有些茫然,好像在疑惑怎么一眨眼就已经到了现在:“还好。”
迟昭盯着他看了会儿,叹口气,将自己的围巾解下来搭在他脖子上。
叶司予微怔,垂眸看去。
迟昭将衣服拉链拉到头,包裹得就露出一张脸:“你系这个,暖和一点。”
叶司予静默片刻,才将围巾随意打了个结。
迟昭又好气又好笑:“你这系不系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