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想,只是笑着看了他一眼,似是接受了他的好意,可一转头便接着对帆哥儿道:
“你看,若是姐夫给你买了这三只花灯回去,可你不到两天便不要了,扔在家里头积灰,岂不是白白买了?不若这样,这三只里头,你挑一盏最喜欢的带回家去,其他的我们就让它留在摊子上,等着更喜欢它的小孩子带走,可好?”
沈文晖前世是亲手教养过子女的,自是明白,哪怕家里再是不缺银子,也不能让孩子小小年纪便养成了不知克制的习惯,须知过犹不及的道理,念及帆哥儿年纪还小,便细细地掰碎了这番道理讲与他听。
帆哥儿似懂非懂,但也知道了姐夫的意思,离得最近的便是这家卖小动物花灯的摊位了,指着方才想要的那个,道:“姐夫,我想要那个兔子!”
摊主取了下来递给他,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误会了,真是没想到,做姐夫的还能对自家小舅子这般有耐心地哄着教着,还真是大开眼界呢。
沈文晖将银子递给他,看着帆哥儿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这才在心底里松了一口气,他虽是好心,可毕竟只是姐夫,岳父岳母都还在世,怎么着也轮不到他来操心帆哥儿的教养。
方才那番话说出来,他还怕万一语气不自觉地重了些,小舅子会当街哭闹起来呢,没想到......岳母的确将孩子都教养得很好。
沈文晖一扭头,便看到陈婧姝怔怔地看着他愣神儿:“怎么了?我脸上方才沾到脏东西了吗?”说着左手摸上了自己的脸颊,疑惑地看着她。
“没......没有,我们走吧。”陈婧姝又哪里敢说,看着他哄帆哥儿的样子,不自觉地联想到了他以后当父亲的模样呢,这话万一说出来,她还要不要在他跟前做人了?
明月楼跟前凑热闹的人也不在少数,也正因为如此,去试试猜其他花灯的人不少,但敢于去尝试中间最大的那一盏的还真不多。
沈文晖先前也只是听说过明月楼随着元宵节搞的这么个活动,在旁人看来,楼主花了这么多心思,花灯却都让旁人免费拿走了,这是一大损失。
二来围观看热闹的人太多,将楼门口围的水泄不通,反倒阻碍了进去吃饭的人,这又是一项损失,因而,虽则对明月楼这个活动赞不绝口,可暗戳戳地说明月楼楼主傻的人也不少呢。
在沈文晖看来,想出这么个法子的人怕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吧,光看眼前自然是亏了一笔的,可像这样的大酒楼,每天赚的银子也不少呢,这点小钱还是亏得起的。
可因着这个活动,无形之中,只要提起元宵节,大家脑海中第一印象便是明月楼的招牌,哪怕是吃饭,只要来凑过热闹的人,脑海中定然也会闪现明月楼。
京城的各大酒楼各有特色,厨子的功夫平分秋色,既然在口味上都没什么可挑剔的,那么,能够拥有更大知名度的酒楼可不就胜出了吗?
而这么个节日营销的手段,哪怕是在现代也并未落伍,更何况这是什么都不大发达的古代呢?相对于目前那些酒楼招揽生意的手段来说,明月楼的已经很先进了,也不知是哪位奇人想出来的法子,沈文晖越想越是好奇了。
在此以前,听宋氏偶然间提及过这个活动的沈文晖,还很好奇,这样的方式对明月楼带来的好处,想必那几家酒楼的东家只要不是傻子,稍微有点儿远见的怕是都能看出来。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竟然还能坐视明月楼一家独大、独领风骚,未免也太坐得住了些。
可直到今日过来亲眼见到了这样的盛况,见到了那盏花灯,沈文晖才明白过来其中原因,也不知道何人有这般巧思,那花灯的四面不知是用何种工艺,竟是拓印上去了四幅栩栩如生的画。
在一本书籍还需要找人一笔一划地抄写下来的现如今,拓印的方式可不正是显得超前了许多吗?便是沈文晖这么个自认为见过风浪的人,都不免为这做工感到惊讶,更何况陈婧姝他们呢。
沈文晖猜想着,只怕那几家不是坐得住,而是找不到这样的能人巧匠吧?只要花灯不如明月楼做得好,不但达不到吸引目光的效果,反而会因着借鉴对家的手段却只学到皮毛而贻笑大方吧。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昨天的大更看得过瘾吗?这周天不见不散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