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担忧,自然也不会因着自家老丈人说了一大堆话而感到丝毫不耐烦,当下也是慎重地道:
“请岳父大人放心,男子汉大丈夫,耀之心仪婧姝,定然言出必行,此生必定不负她,也绝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委屈。”
沈文晖无须思索,“心仪”二字便脱口而出,话音刚落连自己也愣了愣,原来,这才是他内心的真正想法吗?原来,他已经这般喜欢她了吗?三世为人,这还是第一次呢,不过,感觉倒也不赖嘛。
而陈文晟却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他信与不信这话,无论现下女婿说得再是好听,也得看他日后的举动了,日久才能见人心吧。
梁氏用帕子拭了拭眼泪,笑着圆场道:“好了,今日的正事还有着呢,你们翁婿俩何必非要将气氛搞得这般凝重呢?我已让刘妈妈去拿黄历了,我们来一同挑个好日子吧。”
剩下的事情落夏便没有再偷听下去了,面上已经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喜色了,她是知道姑娘的心事的,这下可好,姑娘终于得偿所愿了,赶忙回院子想要把这么个好消息说给姑娘听。
只是路上遇见了一个夫人院子里的粗使丫鬟,这才得知姑娘还在夫人院子里头呢,于是脚下一拐,也便到了夫人的雾新苑去了。
因而,梁氏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眼眶红红的闺女,以及站在一旁状似乖觉的落夏,不由得轻声哼了一句。
陈婧姝自然是听到了的,只是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罢了,笑道:“阿娘,沈公子今日来咱们家是有什么事情啊?可要留他在家里头用饭?那我去吩咐一声厨房吧?”
梁氏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个没出息的!还跟你娘装呢!我可是都看见落夏了。”
陈婧姝赶忙捂着那处喊“疼”,一边用眼睛斜睨着,偷偷瞧着母亲的神色,只想将此事糊弄过去。
梁氏还能不知道自己用了几分力道?再说,同样的招数用得次数多了,也就不稀罕了,并不上当:“好了,连个红印子都没留下,还喊疼呢?下次做戏记得做全套些。”
看母亲这语气不像是要生气的样子,陈婧姝也就放了心,凑上前去亲昵地抱着母亲的胳膊道:“阿娘,您就告诉我吧!落夏这个傻丫头,话只听了一半儿便急哄哄地来找我了,女儿也想知道这后续嘛。”
梁氏拿笑眯眯的闺女没办法,只得没好气地道:“婚期定在了一月后,这下你可满意了?终于能够离我和你爹远远的了?瞧你这样子,有什么好乐呵的?嫁了人可就不比在家里头轻松自在了。”
道理陈婧姝怎能不懂?只是她一想到要和那人结成夫妻,以后生活在一处,便止不住地想要嘴角上扬些,不过看着母亲这般模样,赶忙乖觉地道:
“阿娘这话也太冤枉我了些!女儿恨不得在家里头再多留两年,好多陪陪你和爹呢,要不这样,娘派人现在去喊沈公子,说是改主意了可好?”
话虽这么说,陈婧姝这算是吃准了,母亲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果然,梁氏瞧了她一眼:“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咱们家怎好再出尔反尔?不过,这一月的时间要做的还真不少,你也该好好准备了。”
梁氏口中的“准备”除了嫁衣、嫁妆之外,还要寻摸些陪嫁的人,嫁衣是从定亲起便找了如意楼的绣娘缝制的,恰巧在半月前已经送到了陈家,届时只需陈婧姝在上头好歹添一两针,图个好兆头即可。
先前陈婧姝同闻启哲定亲的时候,梁氏便已经在准备嫁妆了,如今虽然过去了近两年,可里头的东西却都还好好的,她琢磨着,再添些压箱底儿的东西也就差不多了。
最重要的是陪嫁,梁氏夫妻俩名下的铺子也不少,若是给闺女做了嫁妆,这管事也就得跟着一道陪嫁过去,最关键的是铺子地段、盈利要好,管事要足够忠心得用,哪怕闺女不过问这些事情,铺子也能长久持续地经营下去。
更何况,京中稍微有点儿门路的人家,还有谁不知道,新帝对新科进士格外看重呢?对状元郎的赏赐自然也是瞒不住的。
梁氏心里头合计着,若是在那座三进大宅子里头成亲,这趁手的人就更少不了了,陪嫁丫头也是,要老实本分的,容貌不能太过出挑的,如此一来,能够挑选的范围还真是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