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不是,李玉东依旧把她看得很紧,再后来就知道了,原来占据自己满心的孩子,其实早就答应了李玉东,监督她。
那不是她的孩子。
顾小梧一动不动半靠在床,小产带来的后遗症,这会儿身体像撕裂般,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心痛。
那孩子,随着长大懂事儿,已经连娘都不喊了,像村里其?男人一样,仅仅把她带成个货物。
身后响起饭碗随意扔在地的声音,一会儿,没听到脚步声,顾小梧慢慢转过,?手一说像极了李玉东的眼。
“奶奶让我给你拿了一个咸鸡蛋。”李柱子一眨不眨盯着?,眼睛里带着怒气,“你不听话,奶奶要把你卖给后山的李光棍,让?教训你。”
顾小梧身子抖了下。
“你害怕了吧。”李柱子前一步,碰了下顾小五的肩膀,“你?要答应给爹多生几个娃,过日子,我求?们不要把你卖掉不。”
顾小梧忍不住轻?一声:“为什么,你舍不得我?”
李柱子听不懂语气里的讥讽,还以为有戏,低下拿脚尖碰碰脚尖:“你走了,爹还会买女人,万一生个男娃,说不定到时候就不喜欢我了。”
顾小五仰,缓缓靠在墙,那泥坯墙,染满她的血和泪,肮脏不堪。
她闭眼:“滚。”
“你会?的!”李柱子有些恼羞成怒,跺跺脚狠狠道,“你?了,就再也别想见到我。”
小小年纪还知道?情牌,顾小梧宁愿?是个傻子。
等到房门重重关,黄黄从窗缝立刻钻来,跳到顾小梧怀中:“吱吱。”
“我没事,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胡小梧脸挂着?,眼里却有泪,“我们今晚就走吧,离开这里。”
她累了,甚至不想再报仇。
大山的夜晚来的早,刚过四点,太阳就被完全遮住,五点时,天完全黑透了。
现在高科技同样被大山挡在外面,网络基站安装两年多了,村里人网的依旧很少,因为,有更玩的东西。
黑夜,是买来女人的噩梦。
没有汽车的呼啸声,没有各种各样的噪音,不知道谁家先响起女人尖叫声。
男人们早已习惯,这就像拉响了某种号角。
李玉东想到今天看到李赖买来的女人,忍不住走后屋,人明天就卖掉,趁还是自己的,有种占便宜的快
?没?如愿,女人今天像疯子般抵抗,又抓又挠。
李寡妇听到动静赶过来,隔着门劝:“玉东呀,要不今晚算了吧,人要有个歹,明天人家少给钱怎么办?”
她又道:“你再忍个几天,明天娘就问,有钱什么样的买不来,一个刚流了孩子女人,晦气。”
她的话总?说到儿子心坎里。
屋里?闹声没了,李玉东拉着脸出来,狠狠呸了口。
真早该卖了,养不熟。
女人尖叫声渐渐没了,一轮弯月斜挂,洒下满地凄惨白色。
等过了十二点,山村一片寂静。
黄鼠狼黄黄两?小耳朵立了起来,走几步就警惕看看周围,它似乎看起来不是第一次,从墙角阴影,钻到水缸阴影,悄无声息钻李寡妇屋里。
李寡妇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及时醒着的也不会在意,半夜老鼠出来发出声音再正常不过。
黄黄体型比老鼠大,比老鼠还轻巧,它爬到墙,掀开挂着的斗笠,那里面,挂着一串用红绳绑住的钥匙。
钥匙叼在嘴里,它更警惕了,几乎一步一挪,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钥匙碰撞的声音。
郭小梧已经收拾完毕,其实也没什么收拾的,七年来,穿的衣服都是李寡妇剩下的,没有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
锁住她灵魂和身体的锁,被?开了,黄黄发出声兴奋的呼呼声,跑在前面带路。
这个点,路没有人,有麻烦的东西。
一条大黄狗听到声音耳朵动了动,下意识抬张嘴就要叫。
一条狗叫,全村的狗都会跟着叫,不知道多少不容易逃出来的女人因?被抓住。
路线是经过精心策划的,不比越狱简单,沿途哪里有狗,有几?狗,黄黄这段时间摸的一清二楚。
它闪电般扑,?着狗鼻子就是狠狠的一爪子。
“吱吱!”
鼻子是狗最怕疼的地方,大黄狗却没敢叫,抓住捂住鼻子,发出类似求饶的呜咽声。
花花挥挥爪子,做了个警告的姿势。
村里的狗,它早就揍遍了,没有一个不怕它的。
就这样一路除了轻的不?再轻的脚步声,没有惊动任何人,顾小梧来到一间茅屋后面,轻轻敲了三下窗户。
有黄黄,想逃不难,想逃走大山,却不是一般的难。
群里所有的人,都是帮凶,见着迹可疑的女子先拦住再说。
从村到出,十多公里的山路,沿途几十个村庄,?要被一个人发现,就等于被全村发现。
哪里是?路,哪里有山洞,即使极其擅长野外的军人来了,也不是这些土生土长本地人的?手。
逃跑机会可??有一次,必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