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到。
忘忧堂所发生的的事情,除了少数的几人知情之外,消息被封锁得死死的。就连杨玉秀的父亲杨思俭,也尚未知情。
意图奸|淫未来的太子妃罪不可恕,但贺兰敏之毕竟是武则天亲自选的国公府继承人,那样的罪名说出去,对皇后殿下来说,无疑是自打嘴巴。
身为大唐最尊贵的女人,母仪天下的皇后,当然也是要面子的。
城阳长公主甚至跟库狄氏说:“要是皇后阿嫂不放心城阳办事,可以让人亲自到梨花苑一趟来审问此事。”
武则天听着库狄氏的转述,心情已经从一开始的火冒三丈,转变成波澜不兴。
她问库狄氏:“库狄,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库狄氏恭立在旁,“皇后殿下,贺兰兄妹心肠歹毒,光是妄图指染未来太子妃的清白,便是死不足惜。长公主念及皇后殿下和圣人这些年来对她的恩宠,特让库狄回宫向皇后殿下禀明此事后,交由皇后殿下定夺。”
武则天沉默了良久,吩咐库狄氏:“长公主顾全大局,是个深明事理之人,此事既然已经由她查明了,我也无须再派人去查。至于贺兰敏之兄妹,也别惊动了旁人,对外就说贺兰娘子在梨花苑意外染了风寒,急需回国公府休养,周国公也陪着贺兰娘子一道回去了。”
库狄氏应了声“唯”。
说完贺兰敏之兄妹的那些糟心事之后,皇后殿下又问了一下关于小公主在梨花苑的事情,得知小公主在梨花苑里玩得尽兴,原本冷凝着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
武则天靠着身后的君王,想着那天库狄氏回宫时的场景,心中百感交集。
她笑叹着跟李治说道:“城阳长公主是个贴心人,也难怪前两年她人在洛阳时,圣人对她心心念念的,可惜媚娘的兄弟姐妹,都没有一个像是长公主这样贴心的。”
她有兄长,可是兄长不识好歹,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也有长姐,她把长姐的嫡子过继到国公府,成为了周国公,享尽荣华富贵,长姐的女儿贺兰氏也在国公府养着,比起她年幼之时,贺兰氏被韩国夫人和外祖母荣国夫人养得不知多金贵。
大概就是日子过得太好了,就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感恩,弄出这许多糟心事来,净往她心里添堵。
身为一国之君的李治,又怎会听不出皇后的话中之意,他原本扶着武则天的双臂松开,干脆将自己的皇后纳入自己的怀里抱着。他的下巴抵在武则天的肩窝上,笑道:“我的阿妹,不就是媚娘的阿妹么?”
男人的体温,透过布料传过来,令人心中倍感温暖。
武则天微微一笑,决定短暂地放纵自己沉溺在这样温情之中。
皇后殿下微凉的手搭在了君王的手臂上,笑道:“圣人说的是,夫妻本为一体,圣人的阿妹,也是媚娘的阿妹。”
转而,又说起了在梨花苑的小公主。
“我听库狄说,太平在梨花苑和临川长公主家的永安县主十分投缘。”
李治剑眉微挑,“是么?太平在宫里除了一个小伴读,便是和两位阿兄和表兄在一起玩,如今难得有个投缘的小贵主,也是好事。”
皇后殿下转身,双手抵在君王胸前的衣襟上,仰头望着他,笑道:“若是圣人不反对,等太平从梨花苑回来之后,便让永安县主到宫里跟太平作伴吧。”
李治倒是不反对,笑道:“这些事情,媚娘做主就好。”
***
此时远在梨花苑的李沄似乎心有所感,打了个喷嚏。
槿落和秋桐见状,顿时忧心不已,上前嘘寒问暖。
“公主可是昨晚着凉了?哪儿感觉不适?”
“头疼吗?”
歪在榻上的李沄揉了揉鼻子,“我没事,就是鼻子痒。”
拿着一本书端坐在旁的杨玉秀闻言,笑道:“那定是皇后殿下与圣人在宫中思念公主,在念叨公主呢。”
李沄这些天在外面玩疯了,今天想要当个安静乖巧的书香小公主,所以干脆撒娇让杨玉秀小姐姐拿了一本书念给她听。
说起父母,李沄也有好些天没见到父亲和母亲了。
这还是李沄第一次离开父母这么久,其实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李沄挺想父亲和母亲的,可是一想到回宫之后再想出宫,说不定就没这么容易了。
于是十分的想念,顿时减少了一半。
难得放风,她一定要在梨花苑里玩够本了再回宫!
李沄打定了主意,她要在城阳姑姑的梨花苑里住到宫里来人请她回宫的时候,再走不迟。
心中主意已定,小公主侧头看向杨玉秀,只见端坐在旁的杨玉秀神情有些恍惚。
自从那天晚上贺兰敏之摸进忘忧堂的事情发生后,这段时间杨玉秀总是很容易走神,面上虽然笑着,却让人明显感觉到她并不快乐。
小公主瞅着杨玉秀,忽然问道:“杨姐姐心情不好,是因为那天你听到我让子乔去吓唬贺兰姐姐和敏之表兄的事情吗?”
杨玉秀愣住,“不是的,是方才秀娘跟您说起圣人和皇后殿下,便想起了自个儿的父母。我到梨花苑也有小半个月了,不知府中的母亲和父亲如今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