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在圣人和皇后殿下面前都十分得宠,能站在圣人和皇后殿下的肩膀不被驱赶。
李治侧首,看向女儿。
她大概是想着陪完父亲后,就直接出宫的,因此是一身深紫色常服的郎君打扮。皇后殿下常说小公主是五郎君的时候,那眉眼像极了圣人年轻之时。
李治如今看着女儿,倒觉得皇后殿下的话不假,女儿的眉眼,确实与他有几分相似之处。
“太平这次在杏子林,要待多久?”
“过两天就回来。”
“可以多住几天。”
“但我想早些陪阿耶到九成宫去。”
李治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沿着湖边的小道走,“子乔要护送你去杏子林吧?”
李沄闻言,眼眸弯弯,“阿耶早就知道,还明知故问。”
李治听着女儿的话,目光落在远方的湖面上,秋日的阳光下,湖面闪着银光。
“太平,你可知道阿耶为何封子乔为龙武卫将军?”
“因为子乔很好,阿耶信任他。”
老父亲忍不住笑出声,声音含着笑意,“嗯,他确实挺好,可若不是为了太平,他可当不上龙武卫将军。”
龙武卫是先帝的玄甲卫改编而成,只听命于天子,是十六卫中武力值最高的禁军。国无战事时留守长安,遥领府兵,若有战事,便随主帅出征。
先帝在位时,三千龙武卫的将士可胜敌人一万大军。
李沄听到父亲的话,也不意外。太平公主的语气带着几分小得意,“这太平知道,阿耶心中总是希望能给太平最好的。虽然您如今看到子乔便是一脸嫌弃,可太平知道,您还是很喜欢他。”
李治朗声大笑,其实他无意与女儿谈及一些很沉重的话题。
可他的女儿,自幼跟在父母身边,耳濡目染,对如今朝堂的局势纵然绝口不提,也绝不可能心中无数。
他伸手拍了拍李沄的肩膀,含着笑意的声音意味深长,“太平,子乔只听命天子。”
苏子乔不会听命于哪一个人,他只会听命于大唐的天子,不管这个天子,是什么人。
这一年来,李治已经明显感觉自己身体有颓败之势。
有许多事情,他不得不提前想好。
皇太子李弘可堪重任,可他的身体委实太弱了些。当大唐天下的重担压在他身上时,他又会如何?
皇太孙如今不到两岁,等他成人,还有很长很长的日子。
雍王李贤自小聪慧,身体也好,自从出宫建府后,表现可圈可点,在太子监国时,他从旁辅助,兄弟俩配合得十分默契。
至于另外两个熊儿子,李治没什么好担心的,一个天生纨绔,爱热闹爱折腾,是绝世顽主;另一个终日待在相王府里,虽然满腹诗书,可对政事也没兴趣,最喜欢的是收集书画和练大字,最常做的事情是跟府里的文人喝酒清谈。
李治只担心他日大唐江山会压垮皇太子的身体,到那时,看似平静的朝堂会掀起怎样的巨浪?
苏子乔是可造之材,行军打仗不在话下,对朝堂之事看破不说破,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如何在风起云涌的朝堂中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李治实在偏爱他,加上对女儿无限度的宠爱,他甘愿把女儿的驸马都尉捧到那个位置上。
有些话李治不想说破,他觉得那也不需要说破。
不管谁是大唐的天子,这天下,总是太平公主父兄的天下。
直接听命天子的龙武卫将军,不管何时,也是为这片李唐的江山鞠躬尽瘁。
***
五郎君要去杏子林,苏将军自是陪着。
五郎君的萌宠惊鸿,见到了苏将军,便轻车熟路地飞到了苏将军的肩膀站着。
惊鸿年幼之时,便是先由苏子乔喂养了一段时间,它对苏子乔十分亲近。
五郎君一行人的车马,一律是安置在杏子林外的。
苏子乔陪着李沄走进了林间的小道,有苏将军在,段毅和苏子都乐得偷闲,跟着一群暗卫神隐了。
李沄在宫里陪父亲散过步之后,就有些心不在焉,一路上没说几句话。
苏子乔不急不缓地配合着五郎君的步伐,说道:“五郎君今日好像有些心神不宁。”
李沄“嗯”了一声。
苏子乔:“为何?”
李沄轻叹了一声,说道:“因为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你。在梦里,你对我很不好。”
苏子乔:“……”
苏子乔:“梦都是相反的,我不会对你很不好。”
李沄一听,乐了。
“那子乔的意思,就是你会对我很好了?”
苏子乔微微一怔。
李沄眨巴着眼睛,声音有些哀怨,“可我跟你都这么熟了,私下的时候,苏将军还是五郎君五郎君地称呼我,多生分呀。你唤我一声小五,有那么难?”
苏子乔看了李沄一眼,她神情哀怨,眼底却有笑意,一看便知又在顽皮。
苏子乔笑了笑,没搭腔。
李沄又笑着说:“你说不会对我很不好,那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做?”
苏子乔:“那得看你说什么。”
李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