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弯曲的手指全都放平在地毯上,却再也不敢离洛知意的脚边太近。
秦锦一直在仔细观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她只在你面前乖。”秦锦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毕竟一般人见着了洛知意只有害怕的份儿,“看来这澡只能你来洗。”
“不可能。”洛知意的唇线都抿紧了,面无表情说完起身就走。
在她刚走出第一步时,刚刚还趴的好好的江稚立马站了起来,又成了小尾巴。洛知意走一步,她就走一步。洛知意走半步,她也不敢走一步。
洛知意看着墙上已经走向凌晨三点的指针:“……”
*
“呲——”
极细的水线从花洒里喷出,带着温热的雾气,把坐在浴缸里的少女浇了个透。
江稚双手紧紧把在浴缸边缘,指甲边缘因用力而泛着一圈白。她很紧张,而且害怕,如果她与狮子一样有皮毛,那应该是炸毛的状态。
水流扑在她的身上,头发,还有脸,伤口的疼痛令人感到眩晕。
但她一动都不动。
仰头,看着拿着花洒的洛知意。
“你看我干什么?”洛知意直接抬手,将花洒对着江稚的脸,把那些脏灰都冲了个干净。
这是她二十七年来第一次做这种事,深感浑身不舒适,更不知道什么叫做照顾,就连水温都是秦锦调好的。哪怕江稚身上一身伤,她还是毫不留情地用水冲洗,不带任何怜惜。
“知意,你轻点,她疼的都不行了。”秦锦看得胆战心惊,又为这小姑娘的忍耐力心疼,“要快速洗完,等会儿那些新伤口会发炎。”
季盈川悄悄拍了几张照片,美滋滋地放进手机的保密柜里,凑近了去看,“哎,这小野人长得还挺好看,就是看着有点……小。”
秦锦顺着她的目光一扫,顿时揪住季盈川的耳朵,“你还是不是人?给我滚远点,不然把你眼珠子拿来泡福尔马林。”
季盈川哦一声:“龌龊!我是这样的人吗?知意,你说是不是?”
浴缸边上摆着一把剪刀。
洛知意没顾上那边说的什么,她在给江稚洗头发。
随便挤了块洗发露糊在江稚的头上,冲水,胡乱搓了几把,蓬松的泡泡就像个帽子把江稚的头顶罩住了。
做完这些,她又将自己沾了泡泡的手洗干净,刺激性的洗发水顺着脖子流下,渗进江稚背后的豁口。
江稚的唇色逐渐泛白,在刺激下终是没忍住,发出了半声闷哼,却又很快咬牙忍住。
“忍着。”洛知意并没有因此停止自己的动作,她拿起了剪刀,直接将江稚那些破碎的衣服给剪了。
有些已经和血痂粘连在一起的,洛知意只能用温水冲过一遍,最后剪下。
浴缸里的水已经成了淡红色。
秦锦看着不忍心:“你别弄了,要不我……”
她刚伸出手,浴缸里的人就立马警觉性地要转身,压低了眉,下巴收拢,黑眸满是抗拒。一转身,还没弄下来的衣片直接带着血痂撕裂,另一端就捏在洛知意的手里,江稚愣是没哼一声。
秦锦只好收手作罢。
“坐好。”洛知意实在不是什么耐心的人,江稚一见她开始皱眉,便回到了原位置,由着洛知意随意地冲洒。
涂沐浴露,冲水。
洛知意避开了那些大的伤口,江稚的额头一直在往外渗冷汗,小小的身体摇摇欲坠。
江稚的衣服都剪开了,身上一点都不剩。
但是就这样看着的人没有一丝欲念,只觉得伤痕太多。
新伤旧伤,遍布在她的身上,不知在江家是挨了多少打,又因为不肯让人接近,伤口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早就已经发炎。
秦锦见她四肢虽然纤瘦,但却不柴,隐约有肌肉线条。比例倒是很好,腿又细又长。看这骨骼模样该有十七八岁了,但是……
季盈川说的不错,江稚的发育状况堪忧,是比较小,小到大约可以忽略不计。
她有些为难,“我没买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穿的衣服,少女内衣也没有。”
季盈川说买点小孩儿的衣服,也没说几岁,她就真只买了小孩儿的。
“不需要。”洛知意将花洒关了,接过季盈川手边的浴巾,对着江稚一扔。
她已经将江稚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只能归到干瘪的那一类,少女内衣给她穿可能都会空,“拿个小背心给她。”
这小东西从小到大都在野外,皮肤却不黑,大约也是被抓住之后在江家做了些处理,透着健康的光泽。
洛知意一走,江稚立马一脚深一脚浅地跟上。
季盈川在后头看着都疼的抽口凉气:“吹头啊小家伙,知意你不慢点走等等人家啊?哎你让她擦干点。”
洛知意又坐回到沙发上,江稚本想就地蜷着,洛知意伸手将她挡了,又丢过去吹风机:“头发吹干。”
这次江稚的眼睛里清楚的印出了茫然。
看来是没见过这东西。
季盈川将吹风机拿过来,谆谆善诱:“没事我教你,你看,你就打开这个开关——”
吹风机的风声一出来,江稚立马和看到了怪物一样弹出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