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靠,这硬是要来真的?”
乌鸦嘴侧头道:“赵队你刚当上队长三个月,就接连发生了两起大案,前次是抢劫上百万的A货玉石珠宝,这回又是绑架孩子……”
“闭嘴!”
赵边城立即打断乌鸦嘴,“小志注意开车,马上拐入工地了。”
乌鸦嘴又咬着牙,抱怨道:“对小孩下手,还特么是大年三十,哦靠……这是多大的仇啊。”
赵边城懒得吭声,回头看了一眼从西边赶过来跟在他们后面的4号巡逻警车,又按下对讲机按纽,“4号车注意,前面就进入工地了,快跟上。”
唰唰唰,车轮压着雨水,一路奔驰。
赵边城一手握着枪,一手拿着对讲机,清澈的眸子紧盯前方。
他报考警校又主动分回边城当刑警,已经是有思想准备的。
追捕凶手,和弟弟赵边陲一起为被害的父亲赵守疆报仇,那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更大的目标是要努力整治边境治安环境,打击犯罪活动,确保家乡父老平安。
参加工作以来,他实学实干成绩斐然,现在他也信心满满。
雨刮像两只爪子,不停将挡风玻璃上的雨水抓向两边。
警车右拐,从公路进入工地便道,在两边长满大榕树的沙石土路上继续行驶。
借助山边微光和礼花照耀,赵边城看到前面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些荒废空洞的楼角黑影。
这个离县城十多公里,以前轰轰烈烈开工建设的东郊山下的国际商贸城工地,因非法建筑和资金断链已经停工五年,四十多幢框架楼摆烂在荒郊野外。
工地上烂砖块、废砂石遍地堆放,路边和楼房内外到处杂草丛生,野树疯长,整个建筑工地废烂不堪。
因年久失修,工地路面坑坑洼洼,加上下雨路面湿滑泥泞。
忽地,车轮冲下一个大水坑,溅起一滩浑水。
王小志一踩油门,车头往上一冲,远光灯上下一晃,一头野物“哇呜哇呜”嘶叫着从车前飞快冲过。
乌鸦嘴激动道:“野猪,是头野猪。”
王小志道:“是野狼,我看到它眼睛闪着绿光,光波像刀闪一样好吓人。”
“就是头野肥猪,小时我爹就在大山上打过野猪,现在我也好想下去试试身手……”
“别BB了。”赵边城吼了一声,他俩这才打住。
在泥石小路上七拐八绕,车子快速穿过几栋废楼,终于来到山边工地右侧。
“右拐,再往左。”
赵边城指挥着,王小志急打方向盘,又冲过一公里烂路,警车终于一身泥水地冲到F幢高楼旁的路边,停在1号警车前面。
车还未停稳,赵边城急忙开门下车。
雨水打在脸上冰冷。
他一迈腿,一脚踏在水坑里,污水从作战靴底喷到警裤上。
他顾不及那么多,踏着齐腰深的野草,穿过小树林,快速冲到F幢楼下。
乌鸦嘴在后面边跑边叫:“啊,老鼠,我踩到一串老鼠。”
“跟上!”赵边城回头看了一眼,督促道。
1号巡逻车警长见赵边城赶来,上前报告:“赵队,刚才听到一楼有小孩哭叫,我们冲进来到处寻找,但没见到孩子。”
“孩子不会走远,继续搜寻。”
赵边城抬头望向高楼。
天空一片漆黑,周围荒楼林立,没有一点灯光。
山风呼呼吹过,整个工地阴森森像一座呜呜哭泣的鬼城。
听到刹车声响,赵边城看向路边,4号巡逻车已经赶到。
赵边城走进四面通透的空空框架一楼,打开头盔上的隐形红外灯四处观察。
“哇~,哇~!”
突然,三楼传来孩子的哭叫声。
这声音凄惨中带着哀求,一把一把地紧揪他的心。
孩子怎么来到这里?
刚才不是还在一楼,怎么又跑到三楼了?
赵边城又抬头看了一眼高架楼上。
当了刑警后,他对整个城区的建筑、道路以及城市建设规划,都对照地图仔细研究过,特别是对城郊结合部的复杂地段、废旧建筑和楼房结构,他都熟记于心,以应不时之需。
赵边城擦了两下额头上的汗水雨水,看了一眼从1号、4号警车上下来,此时站在楼下的八位已经配上装备的民警。
他捂着耳脉,小声指令:“4号车组留在楼下接应,1号车组和其他人准备跟我上楼解救孩子。”
“哇,哇。”
楼上又传来孩子的哭声。
赵边城很是纠结,黑夜里,楼上情况不明,不能硬来。
情急之下,他接过乌鸦嘴递过来的喇叭举在手中,朝着楼上大声喊话:“楼上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警察包围了,放下孩子才是唯一出路。”
他又喊了两遍,楼上没有回音。
“啪。”
没过一会儿,楼上传来一声炸响,很像是枪声。
“爸爸,救救我,爸爸……救救我……”孩子凄厉的叫声断断续续,像是快要断气了。
解救孩子,十万火急。
赵边城指了一下楼梯,对蓄力待发的民警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