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早,老辅警就骑着电瓶车来到赵边城的住处,接他一起上路巡逻。
巡逻中也没有发现什么大的警情和案件,有时只是看到一些刮砸车祸,但他俩又没有现场处理权,只得看守一下,帮助报警等待交警前来处理。
说是巡逻,也就是在环城公路上赶路一天。
老辅警倒是没有更多的怨言,一天跑一圈,也没有熬夜加班,显得轻松,反正不管怎么干,每月也就是那么两三千块钱。
可对赵边城来说,就是在煎熬时间,在消磨时光。
他望着周而复始、风里雨里的巡逻公路,满腹愁云。
每天晚上回家,李云鹤已做好饭菜。
晚饭后,讨论一下工作,然后各自看书,休息。
又过了第三天,天空下着雨。
他和老辅警巡逻到环城公路往边境公路出口处时,发现一名男子坐在公路边上。
看到他俩骑着标有蓝色“巡逻”字样的车过来,男子立即站立起身,嘴里不停地喊着,“赵所长,赵所长……”
他俩骑着车子过去后,男子还跟着他俩追着,嘴里不停地喊着“赵所长,赵所长……”
赵边城听着喊的这个名字比较熟悉,回头看见男子又有些异常,就让老辅警停下车,他走到男子跟着,打量着男子。
男子穿着一件破洞锦衣,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头上还有一个大大的疤痕,大半个身子都被雨水淋湿了。
看到赵边城过来,男子提着裤子望着他,微张着掉了四颗牙齿的嘴巴,一脸苦痛表情。
赵边城问他:“你刚才喊什么?”
男子呆呆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老辅警说道:“他就是一个疯子,时不时就跑到公路边、在城里乱喊乱叫,不要理他,走吧。”
赵边城转身走开,男子又在背后喊,“赵所长,赵所长……”
赵边城又折回来,弯腰问男子:“你在喊什么?”
“赵所长……喊赵所长。”
“什么赵所长?”
男子用手指着城边上那块地方,“边卡派……派出所的赵所长。”
虽然带着模糊的边境口音,吐字含混不明,赵边城还是听清楚了。
“你要找赵所长?”
男子擦了一把眼眶,“他是我的恩人,我要找他。”
“他已经不在了。”
“他在,他就在派出所,我见到他了,可我找了好久没有找到他,他不理我了。”
“你要找他做什么?”
男子张大嘴巴,“我要向他报告重大情报,我发现了好多敌人,好多拿着大炮的敌人,你看,对面山头上,就有好多的敌人,还开着飞机……”
赵边城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忽地,他又觉得不对劲,男子喊叫着父亲的名字,说明他认识父亲,再说这下雨天让他在野外,晚上就会饿死冷死在山上。
赵边城回头,对他说:“你想去边卡派出所吗,我现在带着你去。”
男子望着他,点点头。
赵边城在路边拦了张面包车,上前说明让司机带着男子去派出所。
但司机觉得自己一个人送一个疯子,怕出意外,就要赵边城一起去送。
赵边城只好让老辅警自个骑车去派出所,他上车送男子。
车子刚到派出所门口,男子下车就往派出所里跑。
两个民警出来拦着男子,见后面跟着巡逻民警赵边城,一民上前说道:“你们巡警不要再送来了,他就是个疯子,神经病人,经常跑来要找赵所长,这里哪有什么赵所长。”
这时,派出所里走出来一名老民警,看到赵边城,说道:“我是这里的副所长,你是我们老所长赵守疆的儿子赵边城吧?”
“我是赵边城。”
听到他说话,那个被民警拦着的疯男子忽然回头看着他,眼里像是充满恐惧,又像是惊喜,嘴里不停地叫着,“啊,啊……”
“哎,这个疯子就是九年前你父亲赵所长解救的人,这人原来是边境一个木材大公司的老板,可后来经营不善,亏损欠债破产,不得不将几千万资产抵卖,后来想不通就疯了。”
“父亲解救的人?”赵边城看了眼疯男子,那男子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清亮的光芒。
“听说他是你父亲曾经救助过的人,他每次来派出所找你父亲,我们都将他送往精神病院或者救助站,但过一段时间又跑到公路上去了,两个月前才送去的精神病院,你看这又回来了。”
赵边城看着那男子,那男子正望着派出所三楼。
“赵队,我们一会儿派车将他送往救助站,你进来坐坐吧。”
副所长笑道:“这也是你父亲曾经工作了八年的地方。”
赵边城随着副所长来到三楼,走进一间荣誉室,“这就是你父亲曾经的办公室,他被害后我们就将这间办公室做成了所里的荣誉室。”
赵边城看着两面墙上,都挂满了老百姓送来的大红锦旗,另外两面墙上都有父亲和民警们的照片,照片下写着父亲和所里的荣誉和成绩。
荣誉室的中间,是父亲用过的有些陈旧的办公桌,桌子上放着父亲穿着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