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曾所长颤抖的语言,作为多年的老刑侦,师父敏感到事态有些严重了。
他把电话还给殡仪馆的蓝衣男子,说道:“得按法律程序来办,你们先回去吧,这事不怪你们,也不怪你们殡仪馆。”
从精神病院大门出来,师父和王小志立即沿着精神病院的周围搜索了两圈。
他俩又沿路走到精神病院后山出口,甚至连路边的草丛都仔细观察过,没有发现任何逃跑、躲藏等痕迹。
王小志叹道:“做得那么干净利落,肯定是专业训练过的,不是一般的人能干得出来的。”
……
先前,就在师父与曾馆长通电话拖延时间的功夫,法医主任已经将疯子男的尸体运上了高速公路,两小时后回到市局法医室。
根据市局安排,法医主任立即组织法医们对疯子男进行解剖。
法医主任亲自操刀,先检验了疯子男胀红的脸、肿胀的嘴和青紫的舌头,并让旁边法医一一做了记录。
然后,切开脖子,检查喉咙,“没有掐脖痕迹,但气管憋胀。”
接着,检查心脏及器官,“肝黑病变,肺有多发囊肿,胃、脾等已经病变。”
检查头颅,“血管憋胀,带有大量瘀血。”
四肢检查,“弯曲活动,没有异常。”
经过多名法医检验结论:疯子男是外力淤堵气管,导致呼吸不畅,窒息而死。
就在市局法医室解剖疯子男的时候,边城县公安局小会议室里,烟雾腾腾。
刘副局长主持召开的会议紧张进行。
刘副语气平稳,“今天,有人举报精神病院抢尸,我了解了情况,那是一场误会,殡仪馆的人要将尸体拉去火化,市局法医要将尸体拉去解剖,这是没有及时沟通造成的,当然,县里要服从市里,这是规矩。”
“希望在座的各位,不要计较,更不要误会,都是为了工作嘛。但是,我们要对工作不负责任,擅自离岗,造成严重错误的人进行公开处理……”
师父坐在第二排边头,低头在笔记本上做着记录。
忽地,师父的电话震动起来,他一看是法医主任打来的,马上走出会议室,接通法医主任电话。
法医主任说道:“经解剖,查明了疯子男的死因,是有人用塑料软筷子插入疯子男的喉咙气管,堵住呼吸,导致死亡。检验报告明天送来专案组。”
“果然是他杀,是谋害。”
师父说道:“主任,检验报告多做一份交给我们。”
检验报告送到专案组,师父不一定能看到。
“可以,只要需要,我们就做。”
王小志听到这个结果,很激动,“他杀。特么杀死一个疯子,有什么价值?”
师父脸色凝重,“他的价值就是他还活着,还能清醒地说话。要是他死了,那些人就不会轻易被抓了。”
“师父,你是说,疯子就是金哥那帮人干的?”
“那还有谁呢?”
“是啊,一个病入膏肓的疯子,还能对谁有威胁?”
......
环城公路上,赵边城和老辅警一直在骑着电瓶车巡逻着。
吃过午饭,老辅警说他连续三天在医院守护做手术的老妈,两天都没睡觉了,头有些晕。
“那我来骑。”
赵边城只好骑着电瓶车带着老辅警,继续巡逻。
因为环城公路上安有监控,每天晚上,中队长抽查完队上其他组的巡逻工作情况后,要抽查他俩在路面上的巡逻情况,一是对民警的打卡考核,二是每天都要向局值班室汇报巡逻工作和处置情况。
当然,重点监督检查赵边城的工作,也是中队长的任务。
所以,他俩不能偷懒,每天上路就必须骑完这条九十多公里的环城公路。
傍晚时分,赵边城的电话响起,他停下车接起电话。
电话是乌鸦嘴打来的。
“赵队,我受到处分了。”
“什么处分?”
“下午刘副主持开会,对近期专案进行侦查分析,说到昨晚疯子男死亡这事,沙波却突然在会上发起大火,说我玩忽职守、擅自离岗,必须给我处分。最后,刘副宣布,因我严重失职,经研究批准,给我严重警告处分一次,调到交警队反省三个月。”
老辅警一听,惊道:“这,有那么严重?”
赵边城继续问道:“师父呢,他参加会议了吗?”
“他一开始参会了,可后来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
赵边城举着电话,陷入沉思,专案会应该专题研究案件侦破啊,怎么处分人了?
“喂,喂,赵队。”
赵边城回过神来,回道:“乌鸦嘴你别急,事情总得有个说法,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赵边城骑着电瓶车往前跑,还有三十公里路要赶啊。
前边的路靠近山边,路面狭窄,坑洼不平,大货车较多,入夜骑车更是危险。
赵边城打开车灯,靠近路边缓缓骑行。
突然,一辆大货车开着大灯,从前面冲过来。
那大灯一闪,赵边城眼前一黑,一个急忙刹车停在路边,大货车“呼”地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