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指挥部,已是凌晨三点。
必须马不停蹄对三号进行审问,争取获得更多情报延伸侦查,战机稍纵即逝。
医生将三号男的断腿进行治疗后,上了药,又上了夹板,让其坐在轮椅上推进了审讯室。
赵边城和李云鹤审讯,王小志记录。
李云鹤上前看了眼三号的伤腿,问道:“还疼不疼?”
三号回答:“吃了止疼药,现在不疼了。”
李云鹤看着三号的眼睛,“还要喝水吗?”
三号摸了一下额头,“要。”
李云鹤心里清楚,从那卡山回来,三号一路打着针水,还喝了几杯水,本应该不渴的,但这时又要喝水,说明她和三号心理沟通已经顺利完成。
李云鹤端了杯热水放到三号面前,“你慢慢喝,慢慢想,慢慢说。”
三号看了眼李云鹤,变得温顺起来。
人,多多少少都存在两面性。
一面善,一面恶,在适合自己利益和想法的场合,就表现出来了。
因为,人,都想活命。
赵边城摸了一下额头,又扶了一下还有些疼痛的脖子,示意让李云鹤先审问。
李云鹤坐下,审问道:“我先问你,你为什么要枪杀那些人?”
“我也是被骗去的,老虾说去拉金矿会赚很多钱,等我去了后,就要我先‘练习’枪法打人,也就开了两枪。”
赵边城想,这怎么跟之前抓捕的那个黑男的说法一个样?
“那谁指使老虾去的?”
三号回道:“老虾说是一个姓金的叫他去干的。”
“姓金?金哥是吧,这个人长的什么样子?”
“没有直接打过交道,也没有看清楚他的面貌。”
“你跟着他们干了多久了?”
“跟着他们也才两三年?”
“都杀了些什么人?”
三号惊慌道:“警官,我可没说我杀了人的,我没杀过人。”
“要活命,就得老实交代,都干了些啥?”
“我干过运金矿,从山洞里帮人搞偷渡,从边境走私木材、玉石这些?”
“金哥的上级是谁?”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也只是边境村的村民,为了赚钱,跟着他们打下手。”
“打下手?打下手有直接拿枪射人的?”
李云鹤继续审问,“那你们绑架的孩子,你总见过吧?”
“到了境外那边也才见过孩子一眼,只有几岁么。”
“孩子很可怜吧?没爹没妈的,被你们绑过去?为啥呀?”
三号回道:“孩子一直在哭,老虾说,要是孩子说出秘密,就不会哭了。”
“什么意思?”
三号看了李云鹤一眼,“就是说他们要孩子说出什么秘密,要是真说出来了,孩子就会被杀掉。”
李云鹤惊讶,“说了,还要杀?”
三号低着头,沉闷了几秒,“这些人,只要得到想要的,不会管别人死活的,而且听说这孩子父亲举报他们,所以都要将他们全家杀了。”
赵边城喝了口茶,接着审问:“你们钻入山洞前,孩子在哪里?”
三号瞟了眼李云鹤,回答:“孩子被金哥抱去别的地方去了。”
李云鹤像是捕捉到什么微妙的信息,看着三号,三号立即低下头去。
李云鹤立即问道:“刚才我闻到你身上还有股孩子的尿味和酸味,说明你抱过孩子?”
三号抬起头,“只是到了那边,老虾让我抱着孩子在车上等,他们去找吃的,我就抱了两个小时,孩子醒来了就哭,我只好又将孩子交给他们。”
“我告诉你,现在,你已经被我们抓到了,你是跑不掉的,你的命就由你决定,如果好好配合,老实交代,你就有被从轻处罚的可能。”
“要我交代什么?”
李云鹤直接问:“孩子现在在哪里?”
“......”
“现在,孩子的命就是你的命,交代出孩子,我们解救出了孩子,孩子活了,你也就活了,要是你不交代,孩子被折磨死了,你也会......你也是杀人凶手,你想想会怎么样处置你?”
三号戴着手铐的双手,在坐椅上来回磨动。
左脚在地上不停抖动。
左脸也在颤抖。
三号看了眼李云鹤直视的眼睛,又低下了头去。
“我要喝水。”
人一紧张,口就会干。
乌鸦嘴马上倒了杯水端过去。
三号突然看着李云鹤,像是被拴牢了,怎么也扳不脱,“我想给我老婆打个电话。”
“每次我出去做事,担心有人去报复,老婆就带着儿子去后山一公里外的山地里躲藏,只要我不回去,他们也不敢回家。”
三号嘴唇和脸上的肌肉抖个不停,“四天不见他们了,我想告诉她,我还活着,我在公安局,很安全,让他们也回家。”
李云鹤看着赵边城。
赵边城静静地坐着,只要他一动,他的脖子和肩臂伤口就疼痛,坐着不动还好些。
赵边城想了一下,走出门外给师父打了个电话,“三号准备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