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来到办公室,赵边城还在想沙波批评大家的那个事。
杨局长是一局之长,工作要怎么安排他心里有数,轮不到沙波你一个副大队长来说七说八,发牢骚,如果有意见,他可以在局长召集的会上提,也可以向杨局长说,可为何要在大队的会上说呢?
这不明摆着要与局领导和专案组对着干么?
他想,这不是一个好的苗头,不能向师父说,更不能向杨局报告。
从这个角度讲,沙波是想让人帮他传话,传到杨局那里传到全局更好,引起一些争议,引起一些不和谐,甚至搅乱大局,他就高兴了,就好坐收渔利。
而且这事捅开了,就会产生矛盾,矛盾闹大了,对主官、对全局都不好。
这是一个暗藏危机的信号。
可他哪来那么大的勇气?
想到这里,赵边城拨通王小志电话,“昨晚你说的那个事,一点都不能讲,对谁都不能讲,谁说对谁不利,明白吗?”
“明白。我也想了一夜,不能上当。”
吃过晚饭,师父忽然叫赵边城到他办公室。
师父有些沉闷不乐,点燃一支烟,几口就抽了一半。
烟雾缭绕,师父心情也在飘。
忽然问:“昨天刑警大队开会了?”
师父掐断香烟,看向赵边城,“晚饭时,有个借调的新民警告诉我说,昨晚沙波在会上指责我和你不务正业,只想破大案,抢功,还说局里指挥不得力,让凶手都跑了,根本抓不着。”
赵边城说道:“我没参加会,但我也听说一些类似的话,但,师父,我认为不能去听,不能去认真,这是一个烟雾弹,是要将局里炸得乱雾迷茫。”
师父叹了口气,“是啊,一计较,一捅破,意见就闹大了。有人来告诉我,是不安好心的,我正想给你们说,不能乱传,稳定心情。”
“静观其变。”
师父接着说:“现在专案已经告一段落,后续工作我安排王小志和其他几个人来做,边城,你和乌鸦嘴还是归队,去开展巡逻,一有任务我会再让你参与。”
“可是,师父,只要再努一把力,就可以将‘金哥’抓到手了。”
师父摇了一下手,“你还想去边境侦查?”
赵边城看着师父,点了一下头。
师父一下站起身,指了他一下,想狂喷,忍了又忍。
过了一会儿,师父压低声音,说道:“赵边城,现在情势有变化,三两句给你说不清楚,总之,又有人想拿你开刀了。”
赵边城也有些来气,道:“我就不怕,我已经光着脚了,我就只是一个普通民警。”
师父又指了他一下,“可以让你去边远山区守点,你又能怎么去侦查。”
“我照样可以,网络那么发达。”
“那让你脱下制服呢?你还有执法权吗?”
赵边城瞪大眼睛,看着师父。
师父继续发着脾气,“脱了制服,我们什么都不是。”
赵边城不服气,很想说,一个普通公民都可以抓捕罪犯,就是脱了制服,也照样可以去打击犯罪。
当然,那只是民间的说法,真的脱了制服,什么也不是了。
赵边城忍气吞声,没敢反驳。
“对不起,是我激动了。”
过了一会儿,师父坐下,“我感到有股浓浓的危机袭来,如果有人要搞无原则争斗,要疯狂搞乱内部,我们划不着用生命去与这些阴谋诡计斗争,我们的损失将会太大了,也不值得去争斗。”
师父感到,最近边境这几次打击行动,抓捕了那么多人,已经快要抵达犯罪集团的核心利益和人物了。
那些在边境涉及几个国家,关系盘根错节,说不定,纠缠到自己的头上,都还不知道。
师父叹了一口气,“边城,记住,我们要用有限的生命去与邪恶的罪犯战斗。”
“明白了,师父。”
“你不能再有闪失,我负不起这个责,追杀你父母的罪犯都还没有抓到啊,我一直惭愧了八年。”
师父缓和地道:“边城你听我说,从今天开始,你和乌鸦嘴回去,老老实实进行公路巡逻。”
赵边城起身,师父又补充道:“有什么事你得及时给我说,我这边有什么情况,我会告诉你,我你师徒,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我们只能在安稳中求得突破。”
赵边城默默点点头。
回到宿舍,刚想躺一会儿,李云鹤打来视频。
他一脸疲惫,心情也不怎么好,不想让李云鹤看见他沮丧的样子。
赵边城挂掉视频,将电话打过去。
李云鹤兴奋道:“边城,想给你看看北京,大都市,夜景太漂亮了。”
赵边城笑道:“不方便视频,发两张照片来看看吧。”
“你又在加班呀?”
“没加班。”
李云鹤说道:“我带着弟弟来天安门看看,首都啊,好宏大,好气派。”
“送他到校报到了吧。”
“昨天下午就报到了,跟以前一样,公大的同学好多好多,排了好长的队才办理完入校手续。”
李云鹤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