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阳城外的无名土坡,千人队长金田宏光帐中。
五位千夫长齐聚一堂,面色异常沉重,正在激烈争执着什么。
坂本小次郎再也按耐不住,大声嘶吼:
“气死我了!!!这个石田明珠根本不会打仗!!!”
“有什么能耐能比得上小主?分明就是一个废物!今天要不是金田拦着我,我早就把他废了!”
“要我说,还在乎什么上下之礼?冲过去一刀把那个废物给砍了,然后再北上把北条道学砍了,最后再去剑门关把石田守则给砍了,到时候不让小主来也得让小主来!”
“不要鲁莽,小心隔墙有耳!”另一位千人将说的十分隐晦。
“怕他做甚?这是我等的军营!”
“金田大人,小主身在现实,牵扯众多不好动手,我等无牵无挂,怕个什么?”
“今天那个蠢猪什么样子你也看到了,再这么下去,整支军队都得让他败光!”
“偏偏要上山,将士们取水要去信浓江!那个该死的叶云派兵拦截,去五十个人也取不回来一桶!”
自早晨开战,到晚上,军中补给配备一直不齐全,赤备队的将士们都得去挖野菜打猎吃饭。
这就算了,水源还远在信浓江,来往有着叶云拦截,去的人少了就被叶云派出的小队给灭杀掉,去的多了来去途中也要消耗饮水。
何况叶云以逸待劳,有时根本就不需要特意击杀目标,只要让他们无法获取水源就行,运送途中拿着弓箭等着,瞄准木桶来上一箭,或者瞄准拿着木桶的人来上一箭,只要木桶落地,水就倒在地上无法再用。
他们这群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要是正面对敌,真刀真枪的干,他们还真不怕叶云的游击队,可这群游击队根本不和他们正面打,只是骚扰。
跟大晚上的蚊子不吸血,只在耳边嗡嗡一般令人厌烦。
偏偏这个时候,军帐里的名义上最高统帅石田明珠还在饮酒作乐!
其他人焉能不怒?
本来靠着裙带关系上位,顶了人家好大哥的位置,底下人够不服气的了。
现在又不能和底下人同甘共苦。
白日被鞭打的坂本小次郎再也忍不住,来到赤备队的三把手金田宏光这里一阵发泄。
这架势不把石田明珠碎尸万段都难解心头之恨。
“咱们把这三个人杀光以后,直接逼宫,以后外面来一个咱杀一个,就不信那群人会不把小主给重新派回来!”
坂本小次郎越说越起劲,面色涨红,手紧紧握住刀柄显然是气的不轻。
“唉,你真是糊涂啊!怎么这都看不明白?小主在我们这里尚有回旋的余地,现在小主已经回了现实,外面那群人要是以此为要挟怎么办?”
“信息单向透明,就算直接把小主害了,再来哄骗我们小主尚存,假传小主命令又该怎么办?”
千人将金田宏光声音不大,但透露着威严。
上衫应玄的处境和叶云很像,只不过二人选择不同导致的结果也不同。
正如邓艾说过的那段话一样。
杀掉萧红淑、钱意林,只要仗能打赢,万事大吉,最狠也不会落得个杀头的罪名。
倘若上衫应玄能够像叶云一样杀掉北条道雪、石田守则,然后带队打赢这场战争,虽然肯定会被上面降罪,但也罪不至死。
可上衫应玄没有这么做,而是放弃军权,把忠心耿耿、战斗力极强的嫡系军队上交给石田守则。
这无异于把刀交给屠夫。
军帐之中的五人都是刀山血海里滚出来的,感情异常深厚。
坂本小次郎这样痛骂石田明珠,大家出去之后都会当做没听到。
五人之中另一位难得的明白人大友长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道:
“唉,军中饮水不足,自早到晚,还要优先保障石田明珠的供给,寻常士卒饮水平均下来一人一碗茶杯水都不到,许多将士渴的嘴唇发白蜕皮,这样下去还怎么打?”
此话一出,其余四人有的冷笑、有的沉默,而有的人直接暴起。
“直接杀了那个废物,一切都好解决了!”
“到时候我们想去哪里扎营就去哪里扎营,就算到信浓江里扎营都没事!”
金田宏光眯了眯眼睛,只将坂本小次郎的话当做牢骚,沉默半晌才严肃道:
“不管怎么说,我等皆是为天皇尽忠,自首战以来,蒙小主赏识得以召唤,被委以重任。”
“大小数十战,从未相弃。而今就算是石田明珠再怎么混蛋,也只能仰仗诸位力挽狂澜,好歹对得起小主的恩情。”
另外三人听后也是无奈回道:
“将军放心,只要那石田明珠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等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只有一人没有说话。
其余四人的目光理所应当的集中在坂本小次郎身上,他好像做出一个重大的生死抉择一般十分壮烈道:
“看我干什么?好!我也不动他行了吧?”
见到最大的刺头已经服软,金天宏光的松了一口气:
“现在我军正是虚弱之时,饮水缺少,斥候派出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