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踏出一步,言语恳切道:
“自古以来,用兵之时便是秋末冬初,所谓秋收过后兵粮既足,兵强马壮。且秋高气爽,气候适宜,而现在不过四月,贸然出兵,恐怕耽误农事,此乃强违天时,望殿下深思!”
四位首相分成两派,虽然表面上看来,是萧何、诸葛亮成一派,于谦、长孙无忌成一派,比较符合民间一直议论着的,关于朝廷派系斗争的猜疑。
但实际上这只是各方的看法不同所导致的。
而且并不是两派。
出乎意料,一向激进的长孙无忌不赞同用兵。
而诸葛丞相的意思其实也很明显,他也不强求出兵,而是要求拿一个万全的预案出来。
当然细细想来,其实也不奇怪,经历不同导致个人思考方向也不相同,长孙无忌作为玄武门之变的主谋,往往会往阴暗面去思考。
诸葛丞相生性谨慎,不管如何都要那个议案。
于谦也很简单,爱民嘛。
“殿下,去年粮草充足,是因为咱们趁着拿破仑不备打得快,打得狠,而且只需供给十数万人,而今兵马早已扩充,所需粮草本就大大增加,后方未曾遭受战火摧残,可高良姜河以东真真实实地沦为沦陷区,早就被抢了不知多少轮,哪里来的粮食充当军粮?”
于谦见叶云低头不语,仍旧不停地劝诫道:
“现如今既然要出兵,深入腹地,转运之难必然高上一截,根本不是彼时战事所能比拟的,所需粮草必然更多,高良姜河以东拿不出来粮草,难道要以西的百姓强征粮草吗?”
于谦所言非虚,道出此次用兵之难。
叶云闻言叹息,只能开口道:
“可若真让蒙古尽得西南膏腴之地,大势已成,又该如何应对呢?”
“沿尹河构筑防线,修筑城池堡垒,就地屯粮,扼守冲要,以守代攻。”
于谦再次拱手。
“殿下。”军事统计司指挥使,内阁秘书房玄龄从队列中站出,俯身一礼,正色而言:
“诸位相公,臣掌锦衣卫,专司对外军情,有一言以告,昔日臣便接到各种密报,而今更是有讯息直接表明尹河对岸已无欧罗巴守军,其守军皆以调到晚烟江,换而言之,此事绝非空穴来风,纵然有故意诱敌嫌疑,却不能说丝毫不应。”
殿中文武尽皆严肃起来。
房玄龄执掌锦衣卫,处理的就是对外情报问题。
现在他说有可能是真的,那十有八九就有可能是真的。
“既然如此,依旧可以以守代攻,大明攻瓦剌之时,亦是通过北京城城下一战御敌,大破之,现如今依旧可以依此计行,以不变应万变!”
于谦始终坚持自己的立场。
“既然如此,何妨将鹏举城也送出去,咱们退居高良姜河?”
冷眼旁观的李广忍不住开口。
“嗯?”于谦闻得此言,瞬间理会其言语中的恶意,当下怒目相回。
“不是要坐视西南膏腴之地尽归蒙古吗?此举与送礼无异,何方将鹏举城、庆吉城一并送过去,也好显得大明朝是天朝上国,朝贡宗主,免得失了天家颜面,堕了天家威风。”
于谦怒气上涌,厉声呵斥:
“李广!我大明一朝不和亲、不纳贡、不割地、不赔款,天子死社稷,君王守国门!何来割土以充天家颜面的荒唐事?”
长孙无忌立马站出,对李广大声道。“李广!这是在说军国要事,不是让你在这里嚣张跋扈随意放肆的!”
“回长孙丞相的话。”李广昂首以对:
“不敢有丝毫放肆,依照我说,既然鹏举成、庆吉城早就被抢了一番,是个穷地方,何妨也送出去?其实要我说,真要节省什么粮食,咱们干脆放弃整场,各回各家,龙国也不用费劲抵抗,直接投降,任由立本、欧罗巴、北极圈、阿妹的瓜分就是了,既和平,又不用战斗,不是更为妥当?”
长孙无忌实在气急,随手抄起腰间玉板,当众砸下:
“你若再有这些荒唐话,立刻滚出大殿!”
“回长孙丞相的话。”李广丝毫不惧,反而是更进一步,站在大殿中央高声道:
“于我等汉人而言,坐视胡杂尽的膏腴之地,真是天下最荒唐之事!”
殿中众人心中一惊,一时之间居然寂静异常,只留李广一人依旧站在大殿中央放声咆哮:
“几位文人说得如此高兴,可曾正眼看过一次我等武人是何神情?可曾问一问我等武人有何见解?今日不说什么取了膏腴之地能够自肥,也不说什么形成夹击之势,只说先前胡博武那个废物当了盟主,欧罗巴人兵重,拿破仑用兵军势实在太大,你于谦、岳飞、韩信这几个废物能仗着这个借口无奈败退也就算了,可现在怎么让草原上的胡杂给吓住了?你们明人被瓦剌打到首都,唐人被安禄山这个胡杂打得迁都蜀州,可我们大汉何曾惧过匈奴?我们汉人居然也怕胡人吗?依我说,既然于谦相公想要和,那就和站在殿上的那个不说话的徐达一块去后方等着就是,长孙相公想和,去找李靖就是,凭什么要拉着我们汉人一块如同王八一般缩着头,你们唐人、明人是人,意见是意见,难道我们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