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发话,裴兆麟立马冲上去,揪着裴振安的衣襟左右开弓,速度之快,裴振安都没反应的余地,脸颊就火辣辣地痛了起来。
“住手,住手!裴兆麟你竟敢殴打长辈,你的教养哪儿去了?”裴振安的妻子见状,当场倒地发疯,“你们欺人太甚啦,我不活了啊,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
“死,你现在就去死,死了我给你们收尸。”裴老夫人不为所动,冷笑一声,“保证让你们风光大葬,好叫全城的人都知道,你们都做了什么事。”
“我们正儿八经地认个妹妹,到了你们嘴里,就变得那么龌龊!你们什么都想算计,心也脏,看什么都以为别人跟你们一样!”
“这些年你们拿走的东西不多?我们给你们收拾的烂摊子还少?我们是欠你们不成?拿点东西出去,就要死要活的。怎么,我们要做什么事还要看你们脸色不成?”
“一个两个,好吃懒做,没本事还不安分,一天到晚就想着怎么从我们这边打秋风、占便宜!既然你们今天都闹到这份上了,那我也不必跟你们客气。”
“从今天开始,你们所有人都给我滚出裴家。往后你们的死活,我们一概不管,若是敢打着我们的名号出去招摇撞骗,那就什么都不必说,官府见。”
“老李,你盯着他们收拾东西,属于我们家的,一件都不许他们带走,否则就以偷窃论罪,交给官府处置!”
裴老夫人发飙了。
她忍这些人已经很久。
老爷子总是念着他们是自己人,一而再地劝她。
今天她不想忍了,谁来劝也没有用,她一定要将这些人赶出裴家去,正好也给裴家省点开支,免得供着他们吃喝,还将他们养成了白眼狼。
裴振安媳妇听到这话,马上就从地上爬起来,“大伯母,你要是将我们赶出去,我们怎么办?难不成好饿死在大街上吗?不管怎么说,兆麟都是晚辈,有什么资格打长辈。”
“你们算哪门子的长辈?我们才是他正经的长辈。”裴老夫人沉着脸,“养了你们这多年,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今天请你们立刻搬出裴家,来的时候带着什么,走的时候也只能拿什么!”
“大伯母,这都是他们一家子要闹,我们可什么都没说啊,你不能赶我们走啊。”
“虽然我们不懂医术,但这些年也没少帮着你们两口,你们不可以过河拆桥。”
“要是将我们赶出裴家,我们就去敲登闻鼓,让皇帝给我们做主。”
……
一直看戏的张小英,这会儿没忍住笑出声来。
那些人齐刷刷地看过去。
“我好歹也是太子殿下的老师,你们张嘴就往我身上泼脏水,将太子置于何地?你们尽管去闹,尽管去敲登闻鼓,看看到时候是谁丢了命!”
张小英笑完,语气一下冷下来。
“是谁指使你们在裴家闹事的?老实交代,兴许我还能在太子面前求个情,否则……谁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运气保住脑袋了!”
此话一出,裴振安等人顿时如坠冰窖。
是啊,他们闹着要东西的时候,只想到张小英成了裴老爷子的义妹,可她还是太子的老师,太子一旦追究起来……
他们遍体生寒,不敢继续往下想。
“大伯,是我一时糊涂,胡说八道,求大伯原谅我这一次吧!”
裴振安挣脱裴兆麟,扑通跪下,砰砰磕头。
“我知道错了,求大伯饶命啊。”
其他人见状,也连忙跟着跪了下去求饶。
“知道错了就如实交代,也免得到时候传到太子殿下耳中,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张小英厉声道。
裴振安说:“我就是听说大伯将安兴坊的宅子送给你,我不甘心,才想将宅子要回来的。姓裴的人那么多,凭什么一个没有裴家血脉的人拿走那里的宅子?”
“你在哪儿听到的?”
“我怎么知道,裴家除了下人还有学徒,我只是听到有人这么说而已,具体是谁说我哪里知道。”
“看来你还是不老实!”
“我说的都是实话,就在前院药材库房那听见的。”
张小英看着裴振安,确定他并没有说谎。
看来老两口身边也被安插了眼线,不然昨天晚上他们私底下说的事,怎么这么快就传出去了呢?
裴老爷子和裴老夫人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与此同时,裴夫人上前耳语,将婆子的事告知老夫人。
老夫人气得直接砸了一个杯盏。
“还真是怎么恶心怎么来!我裴家招谁惹谁了,一个个的吃饱撑着,盯着裴家这点子事来做文章,真当我死了?老李,将家里所有人都喊到前院去!”
这件事绝对不能姑息,得杀鸡儆猴。
否则有一就有二,此时不清理门户,等到以后真出什么事时,后悔也来不及。
一顿早饭连吃都没吃上,就因为旁系闹事而惊动了整个裴家。
这是裴家的家事,虽说老爷子认了张小英为义妹,但她毕竟不姓裴,所以也不打算插手。
老夫人自然也晓得张小英的意思,便让裴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