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檀只觉得浑身都疼得要命,尤其是头,针扎一样的疼,还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想到昨天下班回家的时候淋了雨,最近这几天又加班熬夜,她暗自叹了口气,不用说,肯定是生病了。
想要起床喝些热水顺便吃点儿药,可是……
这是什么情况,她怎么动不了了?
不仅动不了,还天旋地转的,眼前直冒星星。
有隐隐的声音传入了叶檀的耳朵。
“妈,我要买新衣服,还有新鞋子,下个月要去报道了,可我都没有新衣服穿呢。”
“好,等吃完饭,妈就带你去买。”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宠溺。
“多拿些钱票,让你妈带你好好挑挑。”
“太好了,爸妈你们真好。”
“妈,我也想要新衣服。”
“买,给你姐买的时候就给你也买上,你下午安心上学去。”
……
传入叶檀耳中的是几道陌生的声音,叶檀正有些迷惑,突然脑海中就猛地涌入了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
待到接收了全部的记忆后,脑海中如针扎般的疼痛消失不见了,那几个说话的人也出了门,周围安静了下来。
叶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虽然脑海中的疼痛消失了,但是后脑勺还很是钝痛,她取下堵着嘴的抹布嫌恶的扔在了一旁,轻轻摸了摸后脑勺,那里肿了个大包,一摸就疼得厉害。
叶檀环顾四周,有些怔楞的看着有些斑驳的墙壁和墙边的杂物,床头有一本小小的,极具年代感的老台历,那台历上明晃晃的写着1975年8月18日,农历七月十二,星期一。
七十年代啊!
叶檀做梦都没想到,她居然赶上了穿越大军,魂穿到这个七十年代跟她同名同姓的姑娘身上。
而说起这个原主,也着实有些可怜。
原主今年十六岁,她的母亲林小香和原主的父亲叶来庆同村,都是云岭村的村民,两人青梅竹马的长大,后来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婚。
婚后林父托人走了关系,将林小香和叶来庆都送进了距离云岭村十公里远的凤塘镇做工人,林小香成了纺织厂女工,叶来庆则是去了机械厂,两人都是正式工,自然户口也跟着过来了,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城里人。
没过多久,林小香就轮到了分房子,一个筒子楼的单间,再之后,原主就出生了。
然而,就在原主三岁那年,林小香上夜班的时候为了保护集体财产不幸身亡。
纺织厂的领导为了安抚叶家,更是为了感谢林小香为单位做的贡献,便给叶家重新分了一个带着小院子的两间平房。
除此之外,纺织厂还保留了林小香的正式工名额,更是承诺等叶檀长大后,再给叶檀一个纺织厂的正式工名额,而且每个月都额外给叶檀发五块钱和十斤米面,直到叶檀正式成为纺织厂的员工。
这个消息传回云岭村,因为承受不住爱女去世的哀痛,林父林母一病不起,不久也去世了,而林小香刚成年的小弟则是在处理完父母的丧事后,也莫名其妙的失了踪。
至此,林家家破人亡。
而林小香去世不到三个月,叶来庆就娶了现在的这个妻子——钱槐。
钱槐是个寡妇,有个女儿,跟叶檀同岁,比她大两个月,原名叫杜小珍,自从跟着钱槐进了叶家,便也改了名字叫叶小珍了。
钱槐不仅接了林小香的班,还给叶来庆生了个儿子,名叫叶小宝。
不管是对叶小珍,还是对叶小宝,叶来庆都很是疼爱,整个叶家唯一多余的,就是叶檀了。
自从记事起,叶檀就开始做家务,从扫地拖地,到后来的洗衣做饭,基本上家里的家务都归了叶檀,至于打骂,更是家常便饭。
因为怕被左邻右舍知道叶檀挨打,每次钱槐打叶檀的时候,都用抹布堵了叶檀的嘴,鸡毛掸子打,上手掐,甚至还用针扎。
可在外人面前,叶来庆和钱槐对叶檀虽然谈不上多疼爱,却也是一副知冷知热的模样,而这在外人眼中就已经很好了,毕竟叶檀不是钱槐亲生的,这已经比不少后妈都要强得多,至于叶檀捡的都是叶小珍穿剩下的衣服,在外人眼里也并不稀奇,毕竟,叶小珍才是钱槐亲生的嘛。
至于叶檀长得瘦弱的问题,也在钱槐一次次跟人探讨要怎么劝孩子多吃饭的言论声中变得正常了,不好好吃饭,可不就瘦嘛,再说这个年代,有几个胖的?
而叶檀性子弱,又摄于钱槐和叶来庆的淫威,根本不敢跟人说起自己在家里的遭遇,就是爷爷奶奶那边也都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所以,一直以来,叶老爷子和叶老太太都以为叶檀在家里的日子还过得去。
要不是叶来庆怕被人知道叶檀被虐待,只怕叶檀连读书的机会都没有,毕竟,周围的邻居都知道,钱槐的工作是林小香留下来的,就是叶来庆的这个工作和房子,也是因为林小香才有的。
今年八月叶檀初中毕业了,下个月就可以入职纺织厂做一名纺织厂的女工,对此,叶檀充满了希望,她想着,等工作了她就可以申请住在员工宿舍,就可以不用回这个家了。
她以为自己终于苦尽甘来,可没想到叶来庆和钱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