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在虞文知松开他手的一刹那,盛绪立刻扔掉鼠标,猛地站起身来。
残局被他甩到身后不管不顾,他的双眸迫不及待装满了虞文知的样子。
这一下,虞文知就比盛绪矮了一截,离得太近,虞文知的眼睛微微上挑,对上一张莽撞又兴奋不已的脸。
盛绪知道虞文知不喜欢被俯视,于是右膝跪到电竞椅上,左腿曲起,双手搭着椅背,平白矮了一截。
活像一只渴望抱抱的大狗。
虞文知挽起唇角,双臂抱在胸前,明知故问:“直接挂机?你是真不怕我收拾你。”
盛绪抿了抿干涩的唇,从不屑争辩的人也学会了跟亲近的人抱怨:“玩不了,那俩猪队友。”
匹配到这样的队友纯属倒霉,整一局游戏都是折磨,盛绪本就是受不得气的人,恨不得直接投降重开了。
“你是职业选手,好好打。”虞文知表情温和,语气却是不容置喙,虽然盛绪是拿小号排位,官方发现不了,但在其位谋其政,既然做了职业选手,就要尊重每一局游戏。
盛绪脸上挂满了不情愿,眼皮折的几乎看不清内双,但他到底没有反驳虞文知的话,转身坐回去,心思一动,手掌用力在裤子上摩挲一下。
“这局太难翻盘,我又不会战术,不然你像刚才那样......帮我打。”
说完,盛绪心口自顾自烫起来,还要绷起张一本正经的脸。
虞文知眼睛搭在盛绪躁动的手指上,被这拙劣的借口逗得想笑,但又很快压平唇角,故意不解风情:“干脆你起来,我替你打得了。”
盛绪的脸果然垮了下去。
简单粗暴的输了这场比赛,盛绪终于在水晶被破的一瞬间骂出了那句傻逼,上单中单跟着他骂,那对情侣刚想反击,游戏已经结束。
一局打完,盛绪火速下了线,遇到猪队友的恶心远不敌看到虞文知的欣喜,他拇指依次擦过与虞文知交握的指缝,问:“你吃饭了吗?”
“没有。”
“你想吃什么?食堂应该没吃的了,要不出去吃吧,我请你。”一想到虞文知没按时吃饭,盛绪就有些急,话也跟着多了起来。
“不着急,先回宿舍,卸下东西。”
虞文知摆正了脸色,率先往外走,盛绪连忙跟了上去。
路上,被走廊的过堂风一吹,盛绪从见面的狂喜中冷静下来。
他目光追着虞文知的背影,觉得那白色卫衣上挂着风尘仆仆,于是一个念头在喉咙里酿了很久,终于问出来。
“你,是因为昨天的事回来的?”
虞文知没回头,声音里浮着笑意:“知道啊。”
“徐锐让你来说我?”眉毛当即挑了起来,亦步亦趋的脚步声也停了。
虞文知目光微斜,实言相告:“锐哥是这么说的。”
“我不可能改!”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执拗的回答脱口而
出,随着声音传递出来的,还有压抑着的委屈。
分明没吃糖,但虞文知胸口仍是漾起层层暖意。
盛绪的确脾气暴躁,嫉恶如仇,但也分对谁,比如昨天的事落到其他选手身上,盛绪都不会有什么反应,能让他在直播间直接反击,不留情面,不过因为受伤的是虞文知罢了。
有些人对你好,从不藏着掖着,明明白白,坦坦荡荡,无需任何猜疑。
“还知道维护我,没白养。”虞文知笑着感叹,半点没有指责盛绪的意思。
盛绪一怔,然后心彻底踏实了。
虞文知不是那种会用大道理来扭曲是非观的人。
听身后脚步又跟上来,虞文知接着说:“录制的时候,我们尽量不和故晋有什么交集,因这点摩擦纠缠下去没什么意思。”
虽然他认可盛绪的做法,但徐锐的担忧不无道理,论玩弄舆论,引导粉丝,娱乐圈还是专业的。
虞文知不想废太多心思在舞弄算计上面,他只是电竞选手,只想安安心心的打完每场比赛。
至于依靠综艺扩大知名度,虞文知也没有这个野心,他现在获得的已经足够多了,而选手真正要证明自己,还是在国际赛场上。
“哦。”
本来盛绪也不打算为了点热度委屈自己,能离话题人物远远地正好。
回了房间,虞文知一眼就看到了阳台水杯里躺着的虞美人。
经过了一天的盛放,花瓣没有那么精神了,但仍然是美的,在静谧的夜色中弥漫芬芳。
还真是,一天一换。
虞文知走过去,伸出手指,在花瓣上轻弹了一下,花药不明所以地颤了颤,抖下些许花粉。
不知何时,再看这花就有种照镜子的错觉,越看心里越软,软得一塌糊涂。
“给你带了特产。”虞文知转过身去,将花香揉进指尖。
“嗯。”盛绪下意识张开了手掌,等着跟椰子有关的产品落在自己掌中。
然而虞文知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反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盛绪手指抽动一下,呆滞住。
特产呢?
幸而大脑飞速推了一段记忆给他,那天语音,他说他不要特产,虞文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