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盛绪没事就拿着那根毛笔把玩,不是夹在两指之间转,就是拨弄着那撮狼毫把玩。
颜衾见他如此喜爱文房四宝,心里也开心,就在闲暇时问:“小绪这么喜欢写字啊。”
总归都是写字,只是写的地方不同,于是盛绪大言不惭道:“喜欢。”
虞文知稍微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颜衾:“家里有的是好毛笔,紫毫,狼毫,马豪,羊毫,你偏好什么,阿姨送你。”
盛绪刚一张口,虞文知就抢先答:“不用,他一支够了。”
颜衾轻拍虞文知的膝盖:“哎哟,你又不用,送给小绪不正好。”
虞文知睇向盛绪,意味深长地问:“你用吗?”
盛绪对上虞文知的眼神,话在喉咙里滚了一圈,决定还是乖一点,于是摇摇头:“不用了。”
颜衾剜了虞文知一眼,又和颜悦色说:“那阿姨送你一瓶墨吧。”
这次盛绪不用虞文知暗示,直接推辞:“谢谢阿姨,我习惯沾水。”
‘沾水’两个字让虞文知的神经敏感地跳了一下。
颜衾:“哦,你是用水写布。”
这种纸近年来很流行,直接沾水就能写出毛笔字的感觉,水干了字迹消失,下次还能用,也省得把桌子弄得黑黑脏脏。
盛绪决定默认。
虞文知也不言语。
临走到时候,盛绪特意把毛笔收在了包里,显然对那天的十分钟食髓知味。
包交给他装,箱子则是虞文知来整理,颜衾给他们带了不少东西,直接塞装不下,虞文知就打算都倒出来重新排序。
这一倒,那三盒套就跟着滚了出来。
虞文知清楚的记得自己就揣了一盒,跟盛绪说的时候盛绪也默然点头,那这三盒是从哪里来的就不言而喻了。
虞文知明知故问:“哪儿来的?”
“......”
盛绪脑袋埋得很低。
虞文知蹲身捡起来,捏在手里摆弄:“应该是那盒蓝莓味生的吧,薄荷的,姜汁的,还有......猫舌颗粒的?”
盛绪头埋得更低,一件衣服叠了又叠,呼吸声都轻了。
虞文知笑了,轻推金边眼镜,饶有兴致的点评:“玩的还挺花啊。”
这段时间因为怜惜和愧疚,他实在是太纵容小狗了。
到S市当天,虞文知领着盛绪径直回了俱乐部,索性队员还都在老家,他不用费精力解释什么。
飞机是中午到的,他们下午睡了一觉,晚上又吃了大厨新做的肠粉。
回房间,盛绪主动承担了收拾行李箱的工作,虞文知没说什么,拿起浴巾先去洗澡。
等他洗完出来,盛绪已经把行李箱收好了,那三盒套自然也收起来了。
虞文知心中了然,淡出一个笑来,伸手帮盛绪解开莫比乌斯环:“去洗澡吧。”
盛
绪不疑有他,扯掉帽衫,顶着毛巾进了浴室,等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夹着一身水汽推开浴室门,霎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虞文知坐在床上,一件纯白衬衫直盖到腿根,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敞开的空隙能完整看见锁骨的轮廓。
虞文知双臂环抱,雪白的袖口装点着深蓝色的袖钉,灯光衬的袖钉莹亮闪烁,夺人视线。
白衬衫外,则在肩膀披一件黑西装,熨烫整齐的布料沿着他的手臂一路垂至床面,盛绪认出来,这件西装是虞文知在曼哈顿定制的,但当时出了Ever的事,虞文知就把西装收起来,一直没穿过。
虞文知将右腿搭在左腿上,双腿未着一物,直至脚踝处,被那双靴子完整包裹。
鞋带系的凌厉整齐,有生命似的上翘着,半指长的漆黑鞋跟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在地毯上。
寂静的房间里,哪怕踩着地毯也能传出声音,那声音初听凌乱,最后竟和盛绪的心跳完整重合,以至于让盛绪产生了心脏是被命令着跳动的错觉。
虞文知的目光透过薄薄的镜片看过来,他下巴微微一抬,金色的光点便绕着镜框晃了一圈,凝在最高处。
“过来。”
虞文知是笑着说的,但又和平时的笑不一样,个性上的强势袒露无余。
盛绪努力做了个吞咽动作,将毛巾搭在一边,走过去。
“哥哥?”
“今天叫队长。”
“队长。”
“嗯。”虞文知挺满意,用靴尖点了点面前的地毯,“地毯刚洗过,怎么又穿外裤了?”
盛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睡裤,他明知虞文知是在睁眼说瞎话,但还是飞快把睡裤脱了下来。
“站着不舒服吧,还是跪坐舒服点。”虞文知笑吟吟,给出听起来格外良善的建议。
盛绪看向虞文知悠然晃荡的小腿,依言跪坐下去,立刻就比虞文知矮了一截。
但还不等他稳住,虞文知便轻轻踢了踢他的膝盖:“分开点。”
盛绪伸手握住虞文知的脚踝,沿着靴边一路向上摩挲,干燥的指腹不断染烫白皙的小腿,摸够了,他才干脆利落的分开。
看他摸得尽兴,虞文知直接将小腿搭在了盛绪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