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在儒勒·凡尔纳被阿蒂尔·兰波逮住问问题的时候,兰堂还在喝酒,与他喝酒的对象是另一个“儒勒·凡尔纳”,对方的从头到尾脸色就没有醉过。
与其说是像一个千杯不醉的人,不如说是——某种不怕酒水的异能力。
兰堂看了“儒勒·凡尔纳”一眼,眼神平淡,他对外人的事情不喜欢追根究底。
他起身,要去酒吧的厕所里找人。
“儒勒·凡尔纳”说道:“你不喝了吗?”
兰堂慢吞吞地说道:“我喝多了,也想去厕所。”
“儒勒·凡尔纳”阻拦道:“万一你逃走了怎么办,两个人可不能同时上厕所。”
兰堂幽幽地转过身:“是吗?”
他的手垂下,忧郁的绿眸泛起了无机质的金芒。
“让开,或者消失。”
……
兰堂在走廊处找到了的阿蒂尔·兰波。
金发男人神游天外,看不出气色的好坏,注意力不知道被什么事情给拉走了。
“搭档。”
兰堂牵住了对方的手腕。
“不喝了吗?”
阿蒂尔·兰波无意识地说道,忘记了复杂的环境。
抛开一切,尽情喝酒,不去谈论俗世,原本是阿蒂尔·兰波追求的享乐境界。
兰堂温柔地说道:“我们回去吧。”
阿蒂尔·兰波站在原地,脚下好像钉了钉子。
兰堂拉了拉搭档,第一次没有拉动,第二次用了点力气,握紧手腕,把人拽向了自己的身边。
“不要脸上跟迷路了一样。”
“……”
“我在这里,我认得路,总是会带着你回家的。”
“家?”
“我住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
那里,真的是我的家吗?
阿蒂尔·兰波在儒勒·凡尔纳的提醒下,意识到了以自己的层次接触不到的圈子里,出了什么岔子。
我和一个人长得很像,犹如兄弟……
对方……是谁?
儒勒·凡尔纳没有明说,给他留下了种种悬念。
一想到背后的事情,阿蒂尔·兰波的身体颤抖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兰堂把阿蒂尔·兰波拉出酒吧后,把自己的围巾取下,不理会男人的拒绝,固执地套在对方的脖子上,把夏天当成冬天对待:“怎么回事,你也怕冷吗?这样……不冷了吧。”
阿蒂尔·兰波躲开他的目光,垂着脑袋,脖子上挂着缠绕一圈的格子状围巾,热意从脖子处一直蔓延到了面具下的脸颊,耳根也红润了起来。
这样的阿蒂尔·兰波,意外的有一些可怜兮兮。
“兰堂,我们今晚就回家吧。”
……
其实,我早就没有家了,在我追求自由旅行的那一刻。
——它是我自由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