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宝华此言一出,秦俞莉的脸色越发难看。
祁语宁坦然承认道:“这簪子是陆世子从善州归来送我的,所以不知秦姑娘是如何去的善州,又是如何在善州城之中与陆世子抢了簪子?”
秦俞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黑,一阵红,比那染坊之中的颜色还要再多几分,辩解道:“是我看错了。”
祁语宁道:“看错了?方才秦小姐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这就是你看中的簪子,这既然是你要送给陆宝珠的簪子,又怎会看错呢?”
秦俞莉眼眶微红,落泪道:“就是看错了嘛!”
秦俞莉的眼泪是不值钱的,祁语宁自幼就知道。
从幼时就这般,秦俞莉好几次陷害她不成功,最后便是哭,哭到后头众人就会以为是祁语宁在欺负她。
祁语宁只能不计较下去,若是计较下去,总是会有人说她气性小,不够宽宏大量,人家秦姑娘已经哭得这般惨了。
今日也依旧如同小时候一般,一旁的千金见着秦俞莉哭得极惨,都纷纷帮着秦俞莉说话。
“许真的是秦小姐看错了吧,这如意样式的白玉簪还是挺常见的。”
“秦小姐莫哭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秦小姐,可别哭了,看走眼乃是常有的事情。祁郡主素来大方会原谅你的。”
祁语宁摸索着白玉簪,她就知晓,从小就是这样,明明先被诬陷的是她,秦俞莉会哭,她就得大度的原谅秦俞莉。
若是自己非要去揭秦俞莉的底,秦家长辈会先来赔罪,祁语宁幼时家中无爹娘,秦家长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为秦俞莉说话,祁语宁又能如何?
到底秦家还是皇后娘娘的娘家。
秦家长辈都来找她一个小辈赔礼了,她还能为了女儿家抢头这种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吗?
秦俞莉这么一哭,祁语宁还就只能领下大方的名声,就此作罢!
陆宝珠可不顾表妹真哭还是假哭,在旁吃味道:“我哥都没有送给我过簪子呢,他去善州给你带了礼,却没有给我带,这不是有了媳妇忘了妹妹吗?”
祁语宁对着陆宝珠道:“陆郡主,话不可乱说,什么媳妇?这簪子只是陆世子八年前得罪了我,给我的赔礼而已。”
看热闹的众千金没几个相信祁语宁所说的只是八年前的赔礼,毕竟方才她们可是亲眼见到了祁郡主与陆泽两人都握了手的。
关知意在人群后边,落寞的望向了祁语宁手中的簪子。
离得远看不太亲切,但这种温润无暇的白玉簪必定昂贵。
皇家园林宴会,虽没有男女分开,但约定俗成都会分为男宾与女宾区。
秦振虽是武将,今日也来了皇家园林诗会之中,只是一入皇家园林,他便觉得众人看他的眼神带着鄙夷之色。
好些秋闱得中的书生,更是对他疏远至极。
秦振紧蹙着眉头,听到了几个文臣的窃窃私语,骂得是他不知廉耻强抢表外甥的心爱女子,害的表外甥精神不振云云……
秦振被人议论心中自是不舒服,可陆泽被他抢去心中挚爱,这对于男子而言可谓是奇耻大辱,陆泽心下必定气愤,如此一想,秦振倒也觉得心下痛快了几分。
陆泽身为大理寺少卿,文采在盛京城之中素来有名,今日诗会之上,必定是夺目之存在。
也有不少人听闻陆少卿的字乃是一绝,纷纷前去向陆泽讨要墨宝。
秦振远远望去,只见陆泽身边围满了盛京城之中的秋闱举子,那些秋闱举子对陆泽无一例外满是崇敬之情。
秦振捏紧着手,手骨作响。
“五表哥。”
秦振听到身后太子的声音,回转身子行礼道:“拜见太子殿下。”
赵崇对着秦振道:“你身为表舅,常和陆泽争些什么呢?关知意之事就此作罢,你日后莫要再针对泽儿了!”
秦振心中百般瞧不起跟前的赵崇,面上也多了几分敷衍:“是。”
赵崇微微蹙眉。
“你们听说了吗?陆世子特意送了祁郡主一根簪子呢,这男子送女子发簪可不就是定情信物吗?”
“听说,祁郡主的女儿可是与陆世子长得一模一样的!”
“那怎么还传说陆世子对关六姑娘深爱不已呢?为了关六姑娘都憔悴了。”
“不过也就是传言而已,我倒是觉得陆世子与祁郡主更为相配些,关六姑娘只是传言罢了。”
秦振闻言直握紧着手,“祁郡主……”
赵崇冷眼望着秦振,警告道:“秦振,你先前与陆泽争抢,孤帮谁都不好,索性谁都不帮,但你倘若是敢动祁郡主半根毫毛……”
秦振倒是想起来,这位对祁郡主也有别样心思呢,“殿下既然喜欢祁郡主,怎么就舍得把祁郡主拱手相让给小外甥呢?”
赵崇冷声道:“秦振!”
秦振一笑道:“殿下身为日后天下之主,若连心爱之人都让给了陆泽,日后又如何能做大盛霸主呢?”
赵崇蹙眉道:“秦振,泽儿是孤的亲外甥。”
秦振不再多说,只看向了那边被人围着夸奖的陆泽,他自幼就讨厌得紧。
关知意在这个场合之中是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