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见着祁语宁脸色好看了些,又道:“此传言虽是因关知意而起,但是在此中推波助澜的是秦俞莉,也不知秦俞莉是为了什么?”
祁语宁道:“秦俞莉此人绝不做无用之事,她定然另有算计。”
陆泽点头道:“可要将此事禀报给陛下?”
“不必了,小儿间的算计,何必去让陛下徒惹烦忧?”
到了下衙的时间,陆泽与祁语宁一起走到大理寺衙门外,只见着秦振站在大理寺门口,身边还有一个穿着粉衣的关知意,关知意脸色极其难看。
午后,秦振来了一趟关家,将她带来此处,关知意也不知是为何,她心中惶恐不安至极,想要离去,但周边已全是看热闹的百姓。
秦振见着陆泽出来道:“泽儿啊,先前五舅舅不知道你与关小姐竟然有过婚约,如今听闻传言知晓你们曾是如此恩爱,且还有陆老夫人如今还将关知意视为孙媳,特在此地宣告与关六姑娘的婚约作废,成全你与关六姑娘二人。”
关知意听闻秦振之言,满是不敢相信道:“秦五爷……”
祁语宁皱眉望向秦振,“秦五爷这是将婚姻大事当做儿戏吗?既然已是定下婚约,怎能说退婚就退婚?”
“老身倒是觉得秦五爷不愧是秦家之后,通情达理得很。”
陆泽见着人群之中出来的陆老夫人,连上前搀扶道:“祖母。”
搀扶着陆老夫人的陆宝华朝着陆泽比了一个眼神。
陆泽道:“祖母,你身子骨不好,还是先回府去休养吧。”
陆老夫人却是走到了关知意跟前,伸手握住了关知意的手道:“泽儿,你先前与知意恩爱有加,如今秦五爷通情达理不夺人所爱退了亲,不如就由祖母做主给你重续与知意的婚约,也让众人做个见证,成全你们这对恩爱鸳鸯。”
陆泽连蹙眉道:“祖母!孙儿不愿。”
陆老夫人捂着心口道:“祖母已无多少时日了,你与关知意曾经这般恩爱,若能重续前缘有情人终成眷属,多好的事啊。”
大理寺衙门外,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关知意见着众人传来的目光,只觉得已被架在了火堆之上,今日对她而言就是死局。
关知意跪在了陆泽跟前道:“陆世子,你我先前本就有口头婚约,我对你确实还是依旧难忘旧情,今日,你若不愿重续前缘定下亲事,我只得以死护住我的名声了。”
关知意知晓,如今她已无别的办法了,若是陆泽拒绝了她,她名声尽失,怕是再无机会高嫁。
只有搏一搏富贵了。
毕竟陆泽这般金龟婿,她也实在是难以放弃。
陆泽冷声道:“关六姑娘说你我往日情缘,试问关姑娘,你我何来的往日情缘?”
关知意道:“你我曾泛舟湖上,梅园相会……”
祁语宁上前看着跪在地上的关知意道:“关知意,我本想着你是可怜人,还想要放过你的,但你却没将本郡主的话记在心上呐!”
陆泽冷声对着关知意道:“关姑娘,我何时与你泛舟湖上过?”
关知意连声道:“世子,您怎可如此负我呢?曾经你我海誓山盟,您就因为祁郡主全然忘记了吗?祁郡主,您素来惯爱抢别人的东西,堂堂郡主抢人未婚夫婿……”
祁语宁当真是被关知意给气笑了,她哪里来的胆子以为靠着这样,就能让陆泽顾忌颜面吃下这亏?
她是太小看了陆泽,还是太小看了她祁语宁?
祁语宁问道:“陆世子,刚才那两个混混可走远了?”
陆泽示意着侍卫前去找寻那两个混混。
祁语宁走到了关知意跟前道:“娶妻莫娶祁郡主,此传言是你们关家进了盛京城,为了给家中还没有出嫁的三个姑娘而扬名的。
本郡主嫌对付你们脏了手,从未计较过,可不是没有证据在手,当初你们如何传出此句侮辱我的传言来,都有证人证词所在!”
祁语宁道:“侮辱陛下御赐的长安郡主,也是犯了大盛律例的。”
祁语宁见着陆泽的手下将在人群之中看热闹的两个混混找来,她指着那两个混混道:“这两混混,关小姐可眼熟?别以为谎话说了千遍就能成真!”
胖混混连声道:“就是她,身形很像,就是她让我们去传她与陆世子泛舟湖上的!”
“对,就是她给了我们银子的!让我们对外说陆世子对她情根深种的。”
关知意望着祁语宁道:“祁郡主是哪里找来两个混混诬告于我!”
祁语宁道:“笑话,本郡主用得着诬告你?关知意,本郡主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让你们关家不得进盛京城,费得着请两个混混来诬告?”
“就是他们两个,我上回就是听他们说起来关姑娘与陆世子泛舟湖上之事的,原来是关姑娘了银子的啊!”
“啧啧,这关知意也太不知羞了吧?”
祁语宁又道:“陆少卿,正好在大理寺之中,我让我的丫鬟去将当初关家如何侮辱于我娶妻莫娶祁郡主的证据取来,该如何判处关家罪过,就请陆少卿定夺了!”
关知意瘫倒在地上,无助得落着泪,她知晓今日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