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洞山与龙华山离得较近,但与龙华山香火旺盛不同的是,此处山间地势陡峭万分荒芜,除了祁家军的驻军家属之外,并无旁人。
祁家军军营在山顶处,祁语宁几乎每年上山两次,山路难行,冬日枯枝无叶还能见到山路,要是春夏时候上山,还得带一把砍刀,遇到挡路的树枝将树枝砍掉。
天气寒冷,昨儿个夜里虎洞山上下了一场雪,山路更是难走得很。
灵灵在陆泽的怀中道,小脸蛋红扑扑得道:“好多白雪啊!”
祁语宁道:“这雪下的可真不是日子,冷死了。”
陆泽见着一旁冻得直打颤的祁语宁,上前握住了祁语宁的手道:“郡主的手好生冰凉,我扶着郡主上山吧。”
祁语宁道:“你还是两只手抱紧着灵灵吧!快到了。”
陆泽道:“抱灵灵一只手够用了。”
山路难行,爬了快一个时辰才到达了山顶。
山顶处地势平缓,沿山造着不少木屋,木屋跟前家家户户都养着鸡鸭,开垦着菜地,比起山下要热闹得多。
祁语宁上了山顶时,一个穿着盔甲的女子走到了祁语宁跟前,半跪道:“属下拜见郡主。
“任姨,你起来吧。”
陆泽见着跟前穿着盔甲的女子,道:“这位就是当年的追星女将任瑶任将军?”
任瑶望向着年轻男子,看他怀中与他容貌相似的小女孩,问道:“你是?”
陆泽放下灵灵拱手道:“在下是陆国公与平柔公主长子陆泽。”
任瑶道:“原来是陆世子,这是陆世子的女儿?”
祁语宁上前笑道:“任姨,灵灵也是我的女儿,早就想着带灵灵来见你,公事繁忙,一直也没有机会过来。灵灵,喊一声姨祖母。”
灵灵甜甜喊道:“姨祖母。”
任瑶道:“郡主何时与陆世子成亲了?”
祁语宁道:“虽有了孩儿,却还没有成亲。”
任瑶眉间越发得紧蹙,抬眸看着陆泽甚是不喜。
陆宝霜连拉着陆宝雪上前,行礼道:“任将军,晚辈陆宝霜素闻及任将军乃是女中豪杰,对任将军甚是仰慕,想要与妹妹归于任将军麾下!”
祁语宁道:“任姨,你身子骨近年来是越发得不好了,也该下山去颐养天年了,这陆家两姐妹想要为女将军,我想不如让她们带兵一试。”
任瑶道:“但凭郡主吩咐,我已备好了宴席,还请郡主入座用膳。”
祁语宁爬了一个时辰的山,是饿了,到了里边入席,陆泽坐在了祁语宁的边上。
任瑶看向陆泽的眼眸之中,满是不悦道:“陆世子与郡主既然有了女儿,为何不负责?”
陆泽道:“任将军,我会对郡主负责的,改日若我与郡主成亲时,定然会请任将军吃一杯喜酒的。”
祁语宁也轻笑道:“任姨,我与陆世子之间的往事说来话长,他也不算不负责。”
任瑶倒是了解祁语宁,自小就不会吃亏的,也就是放心了。
灵灵在餐桌上十分乖巧的用膳,任瑶得知灵灵是祁语宁的孩儿,看向灵灵的眼眸之中也多了好些慈爱。
“郡主,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灵灵拿着小鸡腿道:“灵灵叫做陆仪灵哦!”
“陆仪灵……仪灵!”
任瑶闻言眼中含着泪水,“刘将军走的时候,仪灵差点就生出来了,若不是遭人算计……”
祁语宁问道:“遭人算计?任姨,你说遭人算计?”
任瑶连用手背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不是,没有的事。”
祁语宁眼眸直视着任瑶道:“任姨,你说遭人算计是怎么回事?前不久我遇到王涛,他说霍安叔叔一直没死,而是隐姓埋名在蜀王府之中,是不是与遭人算计一事有关?”
任瑶暗恼自己说错了话,连声道:“郡主,此处还有外人所在。”
祁语宁对着任瑶道:“你随我来外边。”
祁语宁走到了山崖边,此处可将整个盛京城尽收眼底。
“任姨,你也知道霍安叔叔还活着,潜伏在蜀王府之中,是吗?”
任瑶点头道:“是,此事还要从十三四年前说起了,那时候,祁将军带领我们攻打北漠,原本是胜券在握的。
可是我们的军粮却出现了问题,军粮军药都出现亏空,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泄露给了北漠人。
当时祁将军已猜测到军营内部有了内奸。
那时也是这般的大雪天,北漠兵临城下时,军中御寒的服都是一扯即破,用的都是芦絮,根本就不能在北漠御寒。
大半祁家军是饿死冷死冻死的,因药物短缺而死的!
我们用尽全力守住了城池,祁将军发现了北漠与大盛朝中有人勾结,他带着兵马追击北漠贼寇想要查到与北漠贼寇勾结的大盛朝中之人究竟是谁,却不料入了北漠圈套,刘将军身怀六甲前去营救祁将军,也葬身于北漠贼兵的刀刃之下。
饶是如此,当初还有人说祁将军乃是贪恋军功冒险前去攻打北漠,可当初祁将军只是想要给死去的祁家军一个交代而已。
后来老王爷的兵马赶到,老王爷怀着丧子之痛攻打下北漠,将北漠变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