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看着祁宇安道:“祁王兄,阿萍的身份我还真不知道。”
祁宇安厉眸看着陆泽:“别以为你们日后有灵灵,我就一定会把妹妹嫁给你?”
陆泽淡声道:“祁王兄,阿萍的身份也不过是我与郡主揣度而已,阿萍她也从未承认过我们的猜测,恕我……”
祁宇安倒了一杯酒给陆泽,道:“那就说你的猜测!”
陆泽双手恭敬地接过酒,淡声道:“祁王兄聪慧,想必也早已猜到了些什么……”
祁宇安道:“阿萍的身份与太子殿下有关?”
陆泽淡抿一口酒,道:“灵灵说辛未年那时候,众人都叫阿萍为公主殿下。”
祁宇安手中的酒盏落地,“什么?”
陆泽道:“这皇室之中,与阿萍年纪相仿的只有太子殿下,而正巧,太子殿下刚出生的时候,差点就被宫女所换,所以……我猜的阿萍才是我外祖母的女儿!”
祁宇安压低着声音道:“陆泽,你可知道你再说些什么浑话?这可是连你们平柔公主府,整个陆家都会受牵连之事。”
陆泽放下酒杯道:“我怎会拿着我全家性命胡说?”
祁宇安皱眉道:“阿萍若真的是公主,她先前怎会愿做我的妾侍?”
“恰恰是她躲着愿意娶她为妻的秦峰,却宁愿做你的妾侍正能说明她可能是公主殿下。”
陆泽望着祁宇安道:“这世间,若有一个家族能护她周全,为她恢复身份,唯有祁王府。”
祁宇安拿过另一个酒盏,倒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道:“所以,陛下娘娘所嫌弃的阿萍出身,却原来是他们两个女儿吗?此事,阿萍为何不说,为何不去讨要个公道?”
“无凭无据。”陆泽只道,“阿萍怕是轻易不敢说,一旦此事说出,不是阿萍死,就是朝廷大乱。”
“所以阿萍连你都欺瞒着。”
祁宇安皱眉道:“我知晓了,明日我就带阿萍回北城去。”
陆泽不解:“为何?刚来盛京城就要回北城去?”
祁宇安道:“如今太子不知阿萍的身份,若万一哪一日知晓了呢?阿萍唯有在北城,我才能放心护住她的平安。”
陆泽道:“北城那边到底没有盛京城气候好,若要养胎还是在盛京城之中合适,想来太子与秦家不会发现阿萍的身份的,他们早就以为阿萍已死。”
祁宇安道:“我不能眼看着阿萍涉险,唯有北城最为安全。”
陆泽倒也不再劝,“再回北城前,你带着阿萍进宫去见一趟陛下娘娘吧,陛下近来身子很是不好。”
祁宇安转着手中酒盏,终究是点头道:“好。”
祁宇安回到阿萍房中,阿萍起身相迎着祁宇安道:“王爷。”
祁宇安握紧着阿萍的手腕,拉她入怀轻声道:“委屈吗?”
“王爷?”
祁宇安低声问道:“今日见到太子殿下可有委屈?”
阿萍抬眸见着祁宇安的眼眸道:“陆世子告诉你了?”
“他若不告诉我,就娶不了我妹妹。”
阿萍道:“不是的,他们误会了,他们猜测的身份都是错的,我真的就是山村孤女,真的,王爷,我什么身份都没有,她们胡诌的。”
祁宇安伸手放在了阿萍的小腹上,“萍萍,你可以全然信赖我,我一定会护住你与我们的儿子的。”
祁宇安目光笃定地看着阿萍:“我希望你能对我敞开心扉。”
阿萍小声道:“我其实刚知晓我的身份没有多久,若非是婶婶自幼对我极好,我与陆泽长得有三分相似,我也不敢相信是真的。”
祁宇安望着阿萍,竟然是真的……
“萍萍,你为何不早告诉我,却选择假死离去?”
阿萍缓缓道:“那时候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我无法保证你会不会护住我……还是嫌我是一个麻烦,后来不告诉你,是婶婶怕……”
阿萍抬眸看着祁宇安:“怕你们祁家有不臣之心,利用我的身份造反。”
“你婶婶当真是多虑了。”
祁宇安道,“祁家若有不臣之心,早在四十年前,这天下就是姓祁了,我祁宇安英勇不敢自比祖父,但忠心二字还是比得上的。”
祁宇安对着阿萍道:“如今你怀有身孕,还是你的安危要紧,我打算先将你带回北城,至于太子淆乱皇室血脉,为你讨回公道,还是等你孩子出生再说。”
阿萍连声道:“我不想讨回公道,王爷,婶婶是经历过四十年前的战乱的,她说那个时候百姓都只能吃土,连可以吃的树叶树皮都被人给吃完了。
打仗时候的日子真的不是人过的,祁老王爷安定了江山,如今我不想看到战火重现人间,若太子殿下是个好皇帝,他是不是赵家血脉不要紧,只要江山平安就够了。”
祁宇安低眸看着阿萍道:“你太善良了,萍萍,祁家军不会让不属于赵家血脉的太子登基为帝的!”
“王爷!”阿萍握住了祁宇安的手道,“我只想平安,我们去说出这个身份又有何用?仅凭我与陆泽长得相似,谁能相信我就是公主?怕是只会让祁家背上对陛下不忠之罪名。”
阿萍眼眸恳切地望着祁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