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动用自己工作时的道具了——因为对一个暂时没有攻击**的陌生魔物浪费道具是愚蠢(烧钱)的行为。
交给公会鉴定的结果只有两种:被驯服,被抹杀。
似乎有点残忍。
但这是只魔物,不是普通脆弱的生物,不应当对其应用“普通人”守则,也不在普通人的保护范围内。
不过,主动上交给公会鉴定,拿到的酬金根本无法抵消两千多元的托管费用……
沈凌依然在睡梦中抖耳朵:刚才一阵粗暴放肆的揉肚皮让她不安地蹬了几下腿,但肉垫上相对轻柔的捏捏按按又令其放松下来。
睡相真差。
四仰八叉,完全暴露最脆弱的部分。
没有警惕心理……没有被猎杀的觉悟。
被陌生人把玩了这么久,竟然还睡得这么香。
薛谨放开了按住它肉垫的手,转而爬到了小猫脆弱的喉咙上。
他缓缓收紧手指,逐渐勒住了它的气管。
——既然主动上交公会鉴定无法回收自己的钱,那么直接猎杀后以毛皮换取酬金应当是更划算的选择。
缓慢窒息而死,应当能最大限度保留猎物毛皮的完整吧。
有些潜伏在深夜里的猎人,主动卸去给自己订立的人类守则后,便会露出比猎物还可怖的獠牙
。
然而……
“喵……?”
呼吸有点困难的沈凌,在睡梦中朦朦胧胧睁开了眼睛。
浅葱色的猫瞳,干净又清澈,堪比摆在高级橱窗玻璃碟子里的剔透小糖球。
薛谨的手指没有停顿。
老练的猎人甚至友好地冲她笑了一下,这依旧是个平平无奇的憨厚微笑。
“……喵呜。”
看在炸小黄鱼的份上,暂时随你摸啦……虽然奇怪的有点呼吸困难。
沈凌直接把这个微笑解读成了“讨好”,她大方地挥挥爪爪,便再次闭上眼睛,毫无防备地重新入睡,也没有转身遮住自己的肚皮。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个连伪装、窒息、死亡都不清楚,从未接触过陌生人杀意,也更不明白掩藏恶意的幼崽。
不懂得遮盖弱点,不懂得回避攻击,连感到难受都不会反抗。
白纸般的小孩。
所有的幼崽——无论是魔物还是普通生物,都被划在薛谨的“普通人”守则保护范围内。年幼的生命不是猎物。
于是,重新套好守则,极为遵守自我秩序的猎人,从容放开了即将把她掐死的手。不出于任何动摇,亦没有任何恻隐之心。
沈凌一无所知。
【一小时后】
沈凌是饿醒的。
……按理来说,睡前她吃掉了整整一盒的炸小黄鱼,感受到了空前绝后的满足感,短时间内她不会再感到饥饿才对啊?
于是沈凌挥爪,想要摸摸自己的肚子,却感受到了一种阻力——
她的爪子,被丝线捆住了。
“喵?喵?”
谁暗算本喵?
“你醒了。你很喜欢吃小黄鱼吗?”
——这句话成功让跃跃欲试准备找人干架的沈凌转移了注意力。
她抽抽鼻子,喷香的油炸小黄鱼味道扑面而来。
咕噜咕噜响的油面上冒着泡泡,鱼肉与鸡蛋液、面粉在一起共同爆出噼噼啪啪的香味,细微的椒盐颗粒让酥皮又脆又香,那根不断在油锅里拨弄的长筷子几乎明晃晃向她炫耀,刚出炉的翻滚的噼噼啪啪的炸小黄鱼,与堆在保鲜盒内冷掉还有些油腻的小黄鱼,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东西……
握着筷子的家伙正是钵钵鸡,但他似乎相当有觉悟,一边烹制着沈凌(几小时前才发
现)最喜欢的美食,一边讨好地询问她的意见。
“喵!”
不要大意地上供给本喵吧!
沈凌很想表现出高傲的姿态,但为了取悦这个懂得讨好认错的钵钵鸡,她还是悄咪咪把头往油锅的方向探了探。
……再探了探。
戴着厚厚圆眼镜的钵钵鸡又冲她笑了笑,并伸手挡回了几乎要把毛脑袋伸进锅里的球状物体。
他轻轻一推就让沈凌在桌面上滚了一圈——沈凌这才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毛线缠住了,背后还打了一个蝴蝶结,俨然被毛线封印的毛绒球。
“喵?喵?”
你要干嘛?这就是你认错的姿态吗?大胆的钵钵鸡!
对方没有就此解释,而是熟练地在锅边敲敲长筷,震掉筷子上多余的油后,关火起锅。
“刚炸好的小黄鱼。你想尝尝吗?”
沈凌立刻奋力滚了回去:“喵喵喵喵!”
拿来拿来拿来本喵原谅你了!
薛谨再次伸手挡住了这只往油锅里猛冲的猫崽,发自内心好奇她这种只需要小黄鱼就能拐卖的魔物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不,根本不需要拐卖,让她自己直接滚进油锅里就玩完了好吗。
“好的,稍等哦。”
沈凌眼巴巴看着这只懂得认错的低等鸟类把小黄鱼一只只夹出来,一只只放到厨房纸上过滤,再一只只放进距离她鼻子几厘米的干净保鲜盒。
她